穿越过来,身子最差的就是程渔了。她患有咳疾,不犯病还好,如果犯了病,咳起来几乎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护国公程靖看了自然也是心疼,可是京中名医都看遍了,吃了无数的药,试了无数的方子,程渔的咳疾还是不见好转,眼看女儿不出几年就要嫁人,程靖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他还是不大放心夫家那边,他觉得只有自己家才会对程渔死心塌地的好。
前几日上朝时,他听说姑苏的名族江家,有一年轻公子医术了得,仿佛是神仙一般,便托人找关系寻到了那公子。
江淮看着眼前的黄金百两,嘴角抽了抽:“在下并不缺这些东西,而且在下不见到病患本人,又怎么能为其诊治呢?”
“护国公的意思是就让江公子写出一纸方子,其他的他来经手就行。”程靖派去的小厮有些为难。
闻言,江淮略微皱了皱眉:“护国公爱女心切是好事,只是这看病治病,可不像沙场上那般立竿见影。恰好近来在下有事要进京去办,到那时在下前去程府拜访,如何?”
小厮见江淮虽语气温和但态度强硬,也只好点了点头,回去复命了。
三日后,程渔戴上面纱,在闺房内与一白衣公子见面。
程渔心下十分无语——她这白捡的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尽搞一些有的没的,是咳嗽又不是毁容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江淮见到戴着面纱,垂眸不语的程渔时怔了一下,心下又觉得好笑:护国公是武将,怎的比一些文官还迂腐。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但是江淮还是温柔地微笑着,将修长的手指搭在程渔的手腕上,细细把着她的脉。
手腕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让程渔不由得晃了晃神,她抬眸,想悄悄看一眼这位郎中,可看清江淮相貌的时候,她的心突然狂跳起来。
与樊林的大气且标准的帅气不同,江淮的好看是不带侵略性的,温柔如潺潺溪流缓缓汇入心间,一眼望上去就觉得平和。
程渔深吸一口气:她看上这郎中了。
但是不明所以的江淮疑惑了:怎么越跳越快了?
他望向程渔,结果却被她炽热的视线烤了一个外焦里嫩。
江淮感觉自己的耳朵越来越红,被如此火热的视线刺着让他十分的不习惯。
他慌忙松开程渔,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但是闭上眼他还是能感觉到程渔的眼神几乎都要把他的衣衫扒下来了。
这护国公家的二小姐,怎么会是这样的?
“你在紧张什么?”程渔取下面纱,托着腮打量着江淮。
江淮看她一眼,顿了顿,道:“在下只是在思考二小姐的病如何来治。既然访遍京中名医都一无所获,在下便疑心二小姐的病并不是出在身体上,而是出在心上。二小姐儿时是否受过什么很大的刺激?”
“不记得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一直咳嗽。”程渔抿了一口桃花酒。她可没说谎,她穿越到这个人身上时获得了全部的记忆,的确是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咳嗽。
“那很有可能是二小姐还是婴孩时受到了什么惊吓。这是心病,无法靠吃药来解决,只能找到你心中的那个疙瘩,再解开。这样才能根治。在下先开几味调理身子的药,二小姐似乎……火气比较旺。剩下的,在下会去问护国公大人。请二小姐放心,既然护国公将您托付给在下,在下一定会负起责任的。”
江淮说得恳切,但是程渔的注意力全部在他的最后一句话上。都说是托付了,想来以后也是他为自己诊治吧?于是程渔“嗯”了一声,端庄地坐直,并且点了点头。
见状,江淮起身,想要趁早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是没想到程渔抬眸,目光火热似篝火燃烧——
“敢问先生姓名?”
“在下姓江,单名一个淮字。淮左名都的淮。”江淮回道。
“很温柔的名字。”程渔笑眼弯弯,倒是让江淮没来由的有些心慌。他垂眸,却看见一片不合时宜的东西。
他其实不想管,但是不知为何,未等他反应过来,他已开口:
“二小姐,恕在下冒昧,您的嘴角,沾上了桃花瓣。”
“啊?多谢。”程渔道了一声谢,手指探向嘴角,但是是另外一边的。
“……右边。”江淮出言提醒。
“哪有啊?”程渔又去探右嘴角,结果完美地和那一片桃花瓣错过。
江淮皱了皱眉,隔着手绢,下意识地替程渔摘下那片花瓣。
摘下桃花瓣的江淮如释重负——终于舒坦了。可是下一秒,他看着转移到自己指尖上的那一瓣桃花,就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什么事情。在那一瞬间,他匆忙道歉:
“在下不是有意冒犯二小姐的!二小姐恕罪。”
见江淮那么紧张,错愕的程渔只是轻轻开口道:“无妨。”
江淮已经忘了自己是怎样收拾好药箱离开的,方一出门,他就在心底暗骂着自己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