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乌龙的裙摆淅淅沥沥滴着血,浑浑噩噩在迷雾中穿行。柏乌龙的身体出现很多道伤口,血浸染了整条裙摆。柏乌龙呆呆地停下脚步用沾血的手去堵,却怎么也拦不住汩汩涌出的鲜血。柏乌龙耳边响起大声的呵斥:“你杀了人!”“不是我我没有。”柏乌龙摇头想向后退,她抬头,看到自己身处刑场,一个穿着古代官袍的人端坐在前,扔下令签大喝一声:“斩!”柏乌龙大喊:“我不想死!”
“他没死!对他没死啊。这就是一场戏,NG了我就再演一遍,好不好?导演,这段可以重拍。”柏乌龙睁大的眼里映出一个戏台,上面唱念做打热闹极了。
都是剧本,我也没死。
柏乌龙又进了一个剧组,怎么来的记不清了,但是她记得,要演完这场戏才能回家。
柏乌龙拿着剧本认真研究,无奈剧本太过简略,看来看去就两个字:救人。救谁?柏乌龙努力思考,但是她太饿了,肚子叽里咕噜吵得她只能思考烤地瓜几分熟好吃。
“好啊你,老娘总算找见你了,躲什么躲?你给我出来!”胖胖的王大娘拧住柏乌龙的耳朵把她提起来,凑到她的耳边大吼:“没有享福的命净想着偷懒,院子里的一堆衣服等着你洗,不干活在这里偷吃?”柏乌龙弱弱地反驳:“我吃的是馒头,不是偷吃。”“你躲这犄角旮旯不是偷吃是什么?这馒头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说,是不是偷的!”王大娘扔了柏乌龙双手叉腰上下打量柏乌龙。柏乌龙柔弱无助地摔倒在地,喏喏不得言,抖着手把剩下的丁点馒头举过头顶:“是主家看我干活辛苦赏给我的。”
馒头被咬的就剩一口了,王大娘不接,王大娘冷笑:“活儿还没干完呢,吃什么吃?去把你那堆衣服洗完,再去给二少爷屋里送饭。衣服洗仔细些,洗坏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多苛刻。小丫头片子净会装可怜,以为掉两滴眼泪就不用干活,我可不是那些爱怜香惜玉的男人。”王大娘兰花指向角落里放置的食盒,柏乌龙立刻低眉顺眼:“大娘您放心我天生就手脚利落,一定洗的又快又好!”
咔嚓咔嚓,王大娘嘴皮子不停,翘着二郎腿做监工,瓜子皮噗呲噗呲地往外吐。柏乌龙蹲在水盆前吭哧吭哧搓衣服。眼看天色将晚,柏乌龙欲言又止,王大娘拍拍手上的渣滓,起身拿起柏乌龙洗好的衣服抖两抖:“没吃饭呐?这里那里和那儿都洗得不干净,再洗一遍。”
柏乌龙试探着说:“二少爷该饿了。”王大娘:“知道二少爷要挨饿你还不赶紧干活,没心的东西一点也不知道为主子着想。”
剧本飞出来在柏乌龙面前展开,救人的下面多出来一行字:二少爷很饿,祁府的下人奴大欺主,没有按时给二少爷食例。
接收到导演组消息,柏乌龙放下了心,王大娘瞧柏乌龙呆愣了片刻,嘲讽道:“哟,又饿了?太太养你这样的也不知道要白费多少口粮。”柏乌龙对上王大娘魁梧的身躯,打不过,骂不赢,柏乌龙气沉丹田,给自己加油打气,换了幅面孔仰脸甜笑着哄王大娘:“二少爷说今天我去他那,有好东西送我。您饶我一回,回头我把宝贝分您一份。”王大娘上下打量一番柏乌龙:“既然你都洗完了,我也不为难你,拿上你的食盒送饭去吧。”
柏乌龙提上食盒走了,看着柏乌龙匆忙离去的背影,王大娘吞了口唾沫,王大娘:“到底是主子,关了二个月拿出来各种金银打点,现在手里头还能漏出来宝贝。”
剧本给出那句话就没有下文,柏乌龙拖着劳累一天疲惫的步伐去给祁二少爷送饭。路上柏乌龙忍不住悄悄打开盖子看了眼,随即咽着口水把盒子盖上。好香,好饿,吸溜。
柏乌龙来到存英院,门口的看守不在,院门上挂着大锁,柏乌龙喊了两声没有人应声,柏乌龙就爬墙进了存英院。只见主屋的屋门大开,一个年轻男人心若死灰地拿着白绫甩房梁。墙头上探头探脑的柏乌龙抱着食盒问:“少爷您的盒饭到了,不如先吃个饭?”祁二少爷听到人声,人一哆嗦,脖子挂到白绫上了。
“救…救我。”祁二少爷嗓子眼里挤出破碎的话语朝柏乌龙伸出手。
一刻钟后。
祁二少:“多谢姑娘救我。”柏乌龙:“客气客气,您咋想不开寻死的?”
祁二少叹息一声悲痛道:“这里的人都盼着我死,我不劳烦他们动手,死了正好干干净净。”柏乌龙轻声细语:“少爷,您是不是想多了,怎么会有人盼着你死呢?”祁二少摇头:“你不懂。他们说我是怪物,是祸害。太太当着家,她一向不喜欢我。府里的人看菜下碟,就有长舌的下人就编造莫须有的流言讨好太太。”
柏乌龙:“真惨,不是亲生的吧?”
祁二少一愣:“太太是母亲去世后父亲求娶的续弦。”
柏乌龙击掌:“这就对了,深宅大院,恶毒后妈,当家主母对前女主人留下的孩子百般折磨,老套路了,放心!我一定救你出苦海。”
柏乌龙对祁二少瘦弱的样子摇头:“可怜的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