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见外婆敞开房门坐在楼道里择菜,路筱语气嗔怪:“外婆,我不是说了我自己会开门的吗!”
外婆早早的期待着孙女回来,乐呵呵道:“开门透透气。”
换完拖鞋,路筱帮外婆把地上的菜全拾进厨房:“外婆,你是不是又忘了怎么开电视了?”
外婆连连摆手,从茶几的玻璃下方抽出路筱给她画的说明书,戴着老花镜一字一句地念给她听。
路筱破天荒地笑了,若是其他人见了,必然要瞠目结舌一番,原来路筱真的笑起来是这么个模样。
晚饭是外婆特意为路筱做的家常小菜,南瓜饼,蒜蓉青菜,糖醋排骨,豆腐鲈鱼汤,青椒炒肉,满满当当摆了一整桌。
路筱大快朵颐,却仍是叮嘱外婆:“下次别做这么多了,我们两个又要吃好几天剩菜了。”外婆看着孙女垂眸吃饭的乖顺模样,笑眯眯地应和着。
洗完碗后俨然来找她一起去遛狗,路筱甩了甩手上的水,向外婆只会一声后,牵起了俨然家金毛丢丢的狗绳。
俨然趿拉着拖鞋做起了甩手掌柜:“明天铮哥回来,去台球厅玩儿?”
“行啊,就我们几个吗。”
俨然倏尔面露难色道:“还有...肖周。”他诚恳地举起三根手指发誓:“肖周人真挺好的,而且铮哥也想见见小时候的朋友。”
“这才几天啊就成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了。”路筱斜眼睨他,阴阳怪气。
“哪能啊,再好能有跟我路姐好吗?” 俨然阿谀奉承道。
“到时候再说吧。”路筱无奈,俨然倒是喜出望外的,只要路筱没明确回绝,那多半就是会去。
也不知道是遛狗太累了,还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白天周悦的话如同魔音绕梁,导致路筱居然梦到了肖周。
梦里的肖舟好像变成了韦小宝,又或者是什么暴戾专政的皇帝。他身旁站着两排身姿曼妙的美人,长得都像和曾晓雁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清一色大直径美瞳和玫红色嘟嘟唇。肖周吊儿郎当地躺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左拥右抱地傲然睥睨着她。
一旁的太监尖着嗓子放肆地狂笑着说:“路筱,你从不从!”
路筱身上的校服破破烂烂,被人强压着跪在地上。她费尽全身力气,扭头去看强迫她抬头的两个宫女的模样,好家伙,一个是笑得天真烂漫的周悦,一个是满脸谄媚的俨然,吓得路筱狂喊不要。
随着手机在枕边不停地震动,路筱顿时从床上惊坐起,她回想着那个古怪的梦,背后一阵鸡皮疙瘩。
“路筱!你怎么才接电话啊。”俨然那头透出嘈杂声,应该是已经出了门,路筱尚未从噩梦中回过神来:“不是才中午吗。”
俨然好像在电玩城一类的地方,传来各种激烈的游戏音效声:“我怕你起晚了嘛,你记得啊,直接来台球厅。”
路筱听着‘突突突突突’的枪声只觉得脑瓜子疼,咕嘟几下吐掉了牙膏沫,直接挂断了电话。
台球厅位于佟城的酒吧一条街后方,常年逗留于此的街溜子数不胜数。见路筱一个人,街边的小混混拿不怀好意的眼光打量着她。
俨然远远看见路筱的身影,小跑过来凶他们:“看什么看,眼珠子都给你们挖了。”路筱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横竖是不在乎。
比起来时路过的那些昏暗的小酒吧,台球厅显得灯光明亮,人影绰绰。乌烟瘴气的大厅里,几个大沙发已经坐满了人,其间不少人冲他二人投来端量的目光。
“路筱!”
不光路筱,俨然也懵了。他视线锁定着冲路筱跑来的身影,满腹狐疑无人可解。
待来人站定,路筱才看清是昨儿她避之不及的周悦。周悦嬉皮笑脸的攀上来扒拉路筱的胳膊。路筱神色如常,侧目瞥向俨然:“我哥呢?”
俨然如梦初醒似的一拍脑袋,赶忙掏出手机发消息。那头谢铮瞧见他俩,撑着球杆喊了声:“这儿呢!先坐着,我打完这局过来。”
俨然喜色刚上眉头,便被其他人出声打断。
“哟,你也来了。”
肖周正被众人簇拥着坐在中间,旁边倚着个衣着清凉的小姑娘,不知被什么话逗得花枝乱颤......波涛汹涌。
路筱若无其事地扫了眼在座形形色色的人们,鬼使神差又绕回肖周脸上,两人视线短暂交汇。肖周胳膊搭在姑娘裸露的肩上,笑容促狭地仰头喝完半杯不知道拿什么兑的洋酒。
路筱仅仅是站在那里,周身气质便好似同旁人画上了与世隔绝的分界线。不施粉黛却眉目明艳,一头长发养得极为漂亮,垂在肩侧散发着绸缎似的光泽,柔和几分神情中的淡漠。
傲得是挺韵味。
肖周沉下眸子,再好看都拦不着他算账。
周悦嘻嘻哈哈地把路筱塞到沙发中间,自己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顺便招呼着俨然绕过来。有个灰帽子的男正在四处派烟,发到秦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