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李相夷一身红衣,乌发银冠,将少师剑握在手中,这正是十年前四顾门门主的衣着打扮,他今天就是要去四顾门做一个了断!
白素看着他虽然一副意气风发的打扮,到底历经了十年苦难摸索挣扎,如今明心见性,气质变得安稳陶然,渊渟岳峙,轻笑了声,“你这打扮,倒是新奇……”
李莲花低头看看自己的红衣战袍,也低声笑道,“好久不这么穿了,还真有点儿不适应”,他握住白素的手,“等我回来?”
白素点头,“给你准备好酒,归来共饮!”
方多病低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李莲花轻声道:“有些事必须我去了结,也只能我去了结……”他笑笑,拍拍方多病的肩膀,转身离去。
“各位,听说了没!四顾门门主李相夷没死!”“这个叛徒云彼丘,屡次勾结角丽谯,险些颠覆整个武林!”“单孤刀原来也没死,十年前就是他设计陷害李相夷!”“肖紫衿那个伪君子还自立门主,简直是个笑话!”“幸好李相夷重出江湖,才组织这场打乱……”“如今四顾门公审叛徒云彼丘,我等一同去做个见证!”……江湖流言,甚嚣尘上,一众好事的武林人士来到四顾门会堂前。
四顾门,被绳索捆缚的云彼丘,一脸麻木地跪在台上,面对四面八方的口诛笔伐,一言不发,肖紫衿和佛彼白石中其他三人以及乔婉娩站在台上,“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面对石水的质问,云彼丘目光呆滞,不为自己辩解丝毫。
“行刑!”随着纪汉佛的声音响起,云彼丘缓缓闭上眼睛……石水飞身上台,“我今日就位门主,为四顾门故去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她拔剑出鞘,向云彼丘刺来!
“锵”,一道剑气打落了石水的佩剑,众人大惊,难道有人来劫囚?!一道剑气便能打落一流高手的佩剑,武功何等强横!
只见一个红衣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施展轻功飞过四顾门的牌楼,一跃而下,中间完全没有借力,直接飞至台上,手中少师剑瞬间出鞘又收回,斩断云彼丘身上的绳索!
此人自然是李相夷!红衣烈烈,英气勃勃,十年的磨砺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丝毫岁月的痕迹,除了那双平和剔透的眼眸,他的剑依旧锋利,凝聚着岁月的洗礼,锋芒逾盛!
云彼丘和乔婉娩看着那红衣身影,不仅露出一丝微笑……
“少师剑!”“李相夷!”台下窃窃私语,四顾门众纷纷跪地拜见,李相夷回身四顾,“诸位起来吧,我早就不是你们的门主了!”纪汉佛不顾肖紫衿难看的脸色,坚定道:“无论何时你都是我们的门主!”众人齐呼:“誓死追随门主!”
李相夷叫诸位起身,云彼丘趁人不备拔起石水被打落的佩剑意欲自刎,李相夷剑不出鞘,仅一挑一滑便缴了他的剑,右手一甩,那柄剑已经回到石水鞘中,“彼丘,”他叹道:“我既没死,你又何必执着……”他将云彼丘为骗取角丽谯信任,以一百八十八牢舆图为饵,查清了她的所有布放,将消息故意泄露给方多病,又将鱼龙牛马帮的机关罩门全部朝外设计,减少了大战中四顾门的损失等事一一道来,方多病适时出示证据,真相水落石出。
“十年前我给门主下毒,当初我又刺了门主一剑,”云彼丘内疚道:“彼丘愧对门主!”李相夷道:“当日你刺我一剑,有意偏了半寸,”他解释道:“原本那日你约我,想告知我这些信息,却发现角丽谯派人一直暗中监视……”他回视云彼丘,“唯独刺我一剑,才能让角丽谯对你放下戒备,同样也把我送进了角丽谯的地盘顺利救人,并将角丽谯的人马一网打尽。”
“至于当年的碧茶,也并不是你的本意,”李相夷温声道,“白娘娘医术高超,如今我已无碍……”他将云彼丘拉起来,“我早已不再怪你,既然你有悔改之心,就让这一切过去吧!”云彼丘终于潸然泪下,“门主,我不配您这般宽容……”
“云院主!”方多病高声道:“为了替你正名,那个叫李相夷的人,不得不从海底再活过来,而那个叫李莲花的人再也无法当那个逍遥自在的江湖游医了……”李相夷摇头轻笑,方小宝真的是事事为他着想,果然以后还是少欺负他吧……
“门主……”云彼丘抱拳刚要说话,忽然面色大变,吐血倒地,众人大惊!
房中,白先生为云彼丘看诊,“雪融华……”,石水不解:“何为雪融华?”李相夷道:“是雪公的邪功,想必角丽谯以此控制云彼丘,”他走到床前,“若想解此毒,当以雪融化的内力运通血脉一次,否则剧毒攻心而死……”方多病道:“可是角丽谯和雪公都已经死了!”他转身便走,“我去找嫂子!她一定有办法!”
“你嫂子这几日头晕,”李相夷叫住方多病,“你别给你嫂子添乱,她在家做饭等我回去呢!”方多病停下脚步,“你少蒙我!我嫂子只给狐狸精做饭!”
李相夷将云彼丘扶起,自己坐与他身后,方多病见他要自己给云彼丘祛毒,急道:“祛除雪融化要多少内力啊!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