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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数学办公室的门,南蔷终于长呼了口气,顺便默默腹诽,今天偷个东西一波三折,都是拜某人所赐。
果然他是她的灾星,以后碰见了还是绕着走好。
如今某个拖油瓶少爷还跟在她身后,南蔷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偷偷嫌弃了两秒。
刚刚数学老师气得跳脚要抓他,也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大罪。
正想着呢,刚好路过一层大厅的公告栏,她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
“诶,你怎么被挂这儿了,这是什么通缉令吗?”南蔷回过头眼睛亮闪闪,语调都高了几分,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什么通缉令。”江槐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气得眉心顿时跳了两下。
结合着这些天对他关系大户又不着调的印象,南蔷半开玩笑道:“不会是处分吧?现在的处分还挂照片啊,也太不尊重隐私了。”
江槐序气不打一出来,“你再仔细看看。”
……
南蔷定睛一看,瞬间惊得冷汗都要出来了,她上下左右反复对照着看了好几遍,中途甚至以为自己不认识中国字了,又或者是年纪轻轻就得了老花眼,还是没敢确认。
这竟然是年级的榜样专栏。
挂的是上个学期期末的成绩表彰榜。
从总分到单科。
语数物化生,整整一排。
除了一门英语,全是他的脸。
一整排的证件照,嘴角还勾着他招牌的似笑非笑。
说实话有点瘆人。
“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的bgm在心底响起。
最上面还有一行座右铭之类的寄语——
「山川晴朗,人间滚烫,我们的前程是太阳。」
飘逸潇洒的钢笔字迹,后面跟着“江槐序”三个大字。
和她那天在他家看到的一模一样。
靠,什么情况???
他就是那个孤独又灿烂的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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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就是那个孤独又灿烂的神啊。”南蔷一不留神就把心声念了出来。
江槐序一愣:?这是什么形容。
但他还是嘴角一勾,礼貌道:“谢谢,过奖了。”
一抬眼,他才注意到南蔷已经缓缓转过头来,一脸的“之前是我冒犯了”的沉痛表情,还挂着极其僵硬又尴尬的苦笑。
“有必要这么震惊吗…”江槐序看到她这样的反应,说不清是该高兴,还是该更来气了。
他斜靠在一侧索性不看她,冷淡开口道:“你这样会让我怀疑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南蔷尬笑了几秒,“也没有,就是反差稍微有点大。”
江槐序松松垮垮地抱着手臂,挑了挑眉稍瞥她:“怎么?你以为我是个不良少年?关系户?校霸?街头小混混?”
南蔷立即摆手:“小混混倒不至于,你看起来不太会打架。”
虽然谈不上是一身正气凛凛吧,但他给她的第一印象,至少也算是热忱向上的少年。
如今回想一下,可能真是她偏见过深了。他这种喜怒不藏,坦荡荡得像是初升朝阳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满身戾气伤痕累累呢。
堕落、泥潭和深渊什么的这些词,和他不太配。
只不过从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哥,到众人敬仰的天之骄子三好学神,跨度确实有点大,她惊讶也是正常的。
“所以这算是夸我还是骂我?”江槐序神色冷清,话里夹枪带棒的,“也是,我在你心里是个漂亮笨蛋是吧。”
救,这哥怎么还在翻之前的旧账,到底是有多介意啊…
南蔷继续尬笑:“我就是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优秀的三好学生,之前还说想辅导你学习,有点尴尬哈哈。”
“谢谢啊。”江槐序瞥她一眼,不咸不淡道:“不过我可不算什么三好学生。”
……
话音未落。
“江槐序!!臭小子我可算抓到你了,给我过来!!”
“听见没有!现在就给我过来!!”
大厅另一侧站的是刚刚办公室那个暴躁的数学老师,吹胡子瞪着眼,指着江槐序。
南蔷后来才知道他叫“老郝”,因为嗓门太大,还有个人送外号“河东狮郝”。
听到声音江槐序一脸的生无可恋,挠挠耳朵,“来——了。”
他冲着那边拖长声音懒懒地应了一句,被催急了才终于不情不愿地迈着步子过去。
“给我快点!”老郝看他这样更来气了。
等江槐序终于拖着步子到了郝老师面前,一把就被他大力拍了两下后背,他假装被打疼了,抚着胸口干咳两下,一副“求您饶了我吧”的表情。
见没效果,他彻底放弃了抵抗,挠挠耳朵懒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