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掌落。
江槐序等了几秒,没等到软软甜甜,反而等来了一个清脆的大巴掌,打在嘴角。
他震惊地睁开眼睛,看到南蔷张开手掌在他面前,一脸笑盈盈。
手心上一只蚊子的尸体。
“你看!蚊子刚刚正咬你呢,被我打死了!”她笑得灿烂,甚至还在邀功。
南蔷还没回过神,手腕就感受到一阵钝痛。
江槐序拽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拽到身前,四目相对,她几乎贴上了他的鼻尖。
“疼。”
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有点委屈,眸色沉沉,闪着些不清的情绪。
“你是说…蚊子咬得疼?”
江槐序摇头。
那就是被她打疼了。
“那,要不…我帮你吹吹。”
南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说着就撅起嘴凑近了些,吹了两下。
好像更怪了…
“南蔷。”江槐序都笑了,“你觉得有用吗。”
“那怎么办。”
南蔷不敢再盯着他嘴角,眼神躲闪。
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
顿了顿。
“我要是说,你亲上来有用。”
“怎么办。”
……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贝贝在旁边抓耳挠腮,抓紧衣领望着天,一副痛心疾首的发疯模样。
“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亲了吗!!!”
“当然,没有。”南蔷回答。
“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为什么不亲!!!”
苏贝贝快疯了,揪着自己衣服就差在地上阴暗爬行了,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听这个。”
“他顶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说出这种虎狼之词,你居然能忍住!”
“啊啊啊,南南,你上辈子是个尼姑吧。”
“不是,你这辈子也是个尼姑,我现在就帮你在寺庙挂个名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差评差评!”
“不是,我是觉得。”南蔷被她吵得耳鸣,“我还没想明白呢,现在就亲,不太好。”
又过了好久。
苏贝贝才终于缓和了情绪,坐回椅子,呼了口气,“南南,我可不相信什么喜欢是放肆,爱是克制。”
南蔷没法反驳,她不是不想靠近,只是在靠近前,理智占了上风。
“等哪天你失去了,就懂了。”苏贝贝幽幽说。
“怎么这么深沉。”
苏贝贝又不正经了,笑道:“因为我看的追妻火葬场文的男主都这样,和你差不多。”
“南南。”
最后的最后,苏贝贝清清嗓子,给了句劝告——
“小心追夫火葬场。”
-
与此同时,另一头。
教室里,彭愿凑近江槐序,看他伸展着长腿靠在书桌上,抱着手机,弯着嘴角。
“又跟这傻乐什么呢。”彭愿鄙夷。
他低头看了眼他手机。
页面上是他和南蔷的聊天记录,没什么特别的,唯一特别的就是那备注。
从“扎满刺猬的小玫瑰”,换成了——
“我心上的小玫瑰”。
彭愿沉默:……
说实话他白眼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翻了,恨铁不成钢:“人家答应你了吗,你还跟那自我沦陷,都快陷到地球那头去了。”
“管得着吗。”江槐序不理他,接着盯着新备注,越看越满意。
笑着笑着,想起昨天最后那幕,她要亲又不亲,盯着他嘴角犹豫了半天,起身就跑了。
又觉得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md,心情又复杂了。
……
今天天气暖和,少说也有二十多度。
刚上完体育课,运动量大,班里男生几乎全都脱了外套,穿个短袖还嫌热,一个个翘着二郎腿举着卷子扇风。
只有江槐序把那校服外套套得严严实实,拉链一直拉到顶,直直戳到下巴,额角都闪着些汗。
彭愿越看他越不对劲,“我刚刚就想说了,踢完球你这衣服还裹那么紧干嘛。”
“你热不热啊。”他说着就一把帮他把拉链拉下来。
不拉不要紧,一拉下来,彭愿下巴都要惊掉了,他里面的夏季校服短袖,领口上俩口子都没有,只剩几根孤零零的线头,在风里晃来晃去。
这么一扯,春光乍泄。
他那馋死人不要命的锁骨,白花花露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