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请一个一个来,我等会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为首闹事的几位脸色大变,这事要真写下来,那便是白纸黑字,诋毁不得。
他们原就是打着把事闹大,诋毁楚王府名誉的目的来的,哪还敢在纸上写下来。
“几位怎么不说话了?”
姜晚宁故作不解,转头对合香道:“我知道了,他们在这喊了一早上了,定是饿了,去,拿茶点过来。”
“不必!”其中一个穿着绿衣服的愤青握紧手中扇子,“读书人不吃嗟来之食。”
姜晚宁看着他浑身酸气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吃不吃是你的事,给不给,那是王府的事。况且你年轻力壮自然不饿,但你身后还有女人孩子,你能替他们做决定?”
几位愤青一时无语。
姜晚宁看没人敢上前写状纸,原吵吵嚷嚷的王府大门前,顿时一片安静。
姜晚宁又等了会儿,始终没人敢上前。
“诸位是不知道怎么说吗?刚才诸位有理有据,声声有力,简直是掷地有声,振聋发聩,我在王府里面都能听到诸位声音,现在怎就没音儿了?”
姜晚宁笑着看向负责记录的人,“对了,别忘把他们的姓名写下来,到了御前,我们也好分辨。”
他们大部分人原就是受人指使,带着抹黑王府任务来的,究竟有没有冤屈,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一听还要把名字写下来,他们这才知道事情大条了,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有没有冤情只要一查便知,到时候呈上御前,给他们扣下个欺君之罪,那是要诛九族的!
“我不写了,我要回去。”终于有人绷不住,转身要走。
但哪知,他们这二十多号人,早已被王府亲卫给围住。
楚王府并不是处于闹市中,来往围观的人并不多,加上大部分人也不敢随意凑楚王府的热闹。
所以此时,他们这二十多号人,可谓是叫天天不应。
“你们想干什么?想要威胁我们?”为首的愤青怒气冲冲地喊起来,“楚王府用强逼迫我们,天理何在啊!”
“各位,本王妃可有强迫过你们?你们大声嚷嚷要楚王府还你们公道,现在楚王府给你们机会写下冤屈,你们却不愿意反而要走?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随意纵容闲杂人等撒泼的戏园子吗?”
姜晚宁唇边笑容渐渐变得冰冷,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拔高。
“你们要不愿意,那就一起去官府,你们要真有冤屈,本王妃绝对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一听说要见官,几人脸色又白又青。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和官府勾结?”愤青看向其他老幼妇孺,“别听她的,楚王爷在朝中勾结官兵,我们要去了官府,那就出不来了!”
姜晚宁有些佩服这个愤青,连这种话也敢宣之于口。
“既各位不信官府,那你们信姜右相吗?”
姜晚宁身上带着王妃气场,说出的话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信服。
“姜右相查到了贪污证据,人人称赞他为官公平清正,你们不会连他也不信吧?”
那愤青想也没想就回答,“相爷我们肯定是相信的,他怎么会和楚王一样……”
“好,既然你信他,那我们就去相府,让姜相主持公道,各位没意见吧?”姜晚宁微笑着看向众人。
那愤青这才发现,自己竟钻进姜晚宁设下的套子里,这下他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
“王府马车有限,就让老人和孩子坐马车,其他人走路。”姜晚宁吩咐。
几位愤青自然不能和老人孩子抢马车,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姜晚宁坐在王妃专用的马车里,听外面大街上人群议论纷纷的声音。
她一点也不着急,靠在软榻上眯着眼休息。
但走在外面的几个年轻愤青就不一样了,他们饱读诗书,从没被人这样指指点点过。
尽管口头上他们是有冤屈,是受害者,但京城的百姓可未必这么想。
百姓平时最喜八卦,每人想法都不同,有褒有贬。
姜重山坐在相府喝茶,他和皇上设计了这出好戏。
虽然还无法扳倒楚王,但可以损楚王的名声。
这对拔除朝中其他楚王的心腹,是非常有利的。
他正思考着下一个要除掉哪个朝臣,就在这时,门外管家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老爷不好了!”
姜重山不耐烦地抬起眉头,“什么事?没看到我在忙?”
“老爷,门外来了一群人,说要讨回公道……带他们过来的人,是……是王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