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个多星期,这将近四年来的受害者都陆续收到迟来的道歉。
丝丝不是没有看到有想借此机会还手,让他们亲身体验到身体上的痛不比心里的伤痛轻的人,只不过最终没有一个真的动手。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也挺残忍的,或许以暴制暴不是好事,但在这件事上,她始终认为只有让道明寺亲身体验到被人欺负的感觉,才会深刻记住身为弱者的无助。
都是些心善的学生。
丝丝叹气。
虽说F4抱着单纯为自己的行为道歉,没想过会得到他们的原谅,可这些学生依旧原谅了他们。
还剩一个人,Phupha,那个被他们伤害得最严重的人,如果也原谅了他们,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暖黄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室内的地板上。
花泽类站在康复室外看着Phupha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专注地做康复训练,随即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
当时学校的说法是学生之间的打斗并没有很激烈,主要原因是之后没人送Phupha去医院,导致他在水池溺水加重伤势,加上道明寺家动用关系使Phupha家的工厂开不下去,破产负债,Phupha的父亲没钱送儿子到好的医院,才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花泽类把Phupha转到自家最好的Boonyawej医院后,特意请了几名在这方面最有权威的医生,根据Phupha的情况制定了手术方案,经过手术治疗人才终于醒了过来。治疗进展顺利,只要再坚持几个月的康复治疗,恢复如初基本不是什么问题。
眼下的Phupha的状况让花泽类彻底放下心来。
这时有人把手搭在花泽类肩上,他回头看去,Talay提着一个餐盒正紧紧盯着他。
“我们换个地方谈。”花泽类把检查报告合上。
两人来到医院天台。
花泽类直言道:“Talay,事到如今我们几个都知道错了,理解你心里的怨气,但发生的一切事情,就让它以它应有的方式结束吧……”
“以它应有的方式结束吗?”Talay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救治Phupha哥,是你们应该做的,我并不会感谢你们。”
“我们这次是真心想要赎罪……”
“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正常结束。”Talay打断他的话,拿出手机打开一段视频,“应有的方式就是揭发你们曾经作下的恶让全世界都知道,然后承认每一件错事,你们做得到吗?”
手机里的视频都是当时Phupha偷偷拍下F4做过的霸凌事件,他曾试图曝光红牌的事,最终自己却被贴了红牌,视频也被美作侵入系统删完。
Talay花了很长时间和精力才恢复过来,他本想直接发布出去,却担心他们的势力太大,视频没在网上发酵就会被再次删掉,甚至会暴露自己才克制住,寻找更稳妥的方式。
现在,就是最后的机会。
Talay咄咄逼人道:“这次我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视频只要发布出去,就会以最快的速度陆续发布到各个网络平台,不管你们有多大权势,以后都别想再安逸地生活。”
花泽类闻言露出几分惊慌,一旦视频流出,不止他们四人,连家族企业都将受到影响,万不能让Talay这么冲动。
“等会。”花泽类试图让他先冷静一下。
Talay后退两步,不给花泽类想要趁机抢去手机的机会,“之后我会去自首,承认我犯下的错,这才是它应有的方式。”
“你都想好了是吗?”花泽类道:“到底是事情无法改变还是你不愿改变 。”
Talay日日夜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他怎么会没想清楚,“我知道报仇是错误的方式,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才是最正确的。我不知道红牌游戏的起点是什么但如果元凶还在逍遥法外,事情还会再发生,永远不会结束,所以,承认错误,在一切太迟之前,让事情结束吧!”
花泽类沉默,红牌的起点若要追溯起来,就不是道明寺而是他的母亲了,可现在说这些又要什么意义。
这时,道明寺从角落处冲出来抢走Talay的手机,Talay想抢回来却被花泽类拦住。
Talay怒不可遏,无奈被花泽类禁锢着无法挣开。他怒吼道:“你是想出红牌这个游戏的罪魁祸首,一张能命令学校里的人伤害受害者的牌子,你利用你家的财富和影响力来掩盖一切,以至于没有人为此负责,允许学生之间互相伤害的人是你。”
既然选择了承担,就不能再逃避,道明寺承受着Talay的怒气,态度诚恳道:“红牌、霸凌,都是由我而起,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改过,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Talay没想到道明寺会那么爽快承认,愣了下,质问道:“你以为承认一下那么简单就可以了吗?”
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