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芸点点头,“这倒是。”
苏顷对两个人的辩论充耳不闻,她倒是不着急,这么些年,她自底层走上来,听过更多难听的话,这点反倒连擦伤都不如,而且她发现成婚后确实有变化。
比如以往家常便饭般的受伤没了,她已经多日不曾磕了碰了,且身上也不见血了。
房门被突然打开,赵霁从外面冲了进来,“太过分了,怎么能说我是叫花子呢?没有说叫花子不好的意思,但是我做过那么多工,怎么能说我是叫花子呢。”
春桦对他翻了个大白眼,苏顷深表赞同道:“我也这么觉得。”
赵霁在屋内踱步,“说我软饭我认,可叫花子不是啊,我有手有脚,自力更生的!”
春桦没理赵霁的诉冤,插话道:“老板,这事定是那姓薛的干的。”
赵霁看向苏顷,“薛文卿想用靠这种手段刺激你带我去和他见面?也太没品了吧!是不是东西啊!”
春桦脸色稍缓,意外地看了一眼赵霁,随后同仇敌忾道:“可不么,那姓薛的向来不是东西!”
“这种人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
“就是!”
春芸叹口气,苏顷看着一向水火不容的二人竟意外地站在同一边,摇头无奈苦笑,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老板。”春芸适时开口,“在对付薛文卿之前,怕是要先解决滋义坊那边。”
滋义坊是冀州城的一个区域,苏顷爹娘的宅院就在那边。
听了春芸的提醒,苏顷这才觉得头疼起来。
“老板!”屋外小厮慌张地跑进来。
“老爷和夫人来了!”
春桦“腾”地一下起身,拉上春芸就立马走人。
“老板,我们先躲一躲了!”
赵霁正好奇让炮仗春桦都如此的苏父苏母得可怕到何种地步,就听苏顷对他说:“你也赶紧出去。”
赵霁不走。
“我应该留在这,毕竟这件事是我引起的。”
苏顷摆手。
“拉倒,这是咱俩的交易,也是我该承担的。快走,别让我多啰嗦。”
“那也不能你一个人挨骂。”
“放心,不定谁骂谁呢,知道我为什么努力挣钱么,就是为了能理直气壮地骂他们。什么孝不孝道,那是对达官贵人书香门第才管用的东西,在糙老百姓这,只有这个才是杀器!”苏顷捻了捻手指。
赵霁似懂非懂,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能让苏顷态度如此嫌恶,他知道苏顷其实很记仇,这也是他不会做的,除了钱,这辈子没什么他值得花心思的事,至于别人谁气了他,讨不来钱的气都被他忽略。
苏顷瞧着他那懵样感叹:“你这样也是种幸福。”
“那我在屋外躲着,需要就叫我。”
赵霁固执的模样与他娘亲一样。
苏顷心知如何劝不动,于是点点头。
“好。”
苏大金进门时看见苏顷背对着他,一点恭敬都没有,来时压下的火又起来了。
张秀玫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大金后头,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这距离和低头的姿势她已经保持了大半辈子。
她知苏顷脾气,小的时候便不服天不服地,大了有钱了,虽然表面看平和了,可真与苏大金对起阵来,那秉着的就是不将对方气死不罢休的原则。
苏顷回回气不死苏大金,她真觉得这世上命最硬的就是她这个爹。
苏大金一屁股坐在苏顷方才坐过的太师椅上。
“你成亲之事突然,老子原谅你了,婚宴搞得那不三不四,也可以,但你为什么要找一个叫花子!老子给马媒婆塞了那么多钱,就向给你找一个配得上的男人,你倒好,三番两次给马媒婆赶出去,又自作主张,找个叫花子吃软饭,你脑子是被驴踢了么!”
“哎哎哎,注意点用词。”苏顷不耐叫停。“说得跟你花的是自己钱一样,那还不是我的钱,我没说你乱花钱,你倒用这个来骂我,老东西,这世上可没有吃人喝人还骂人的理儿。”
张秀玫听着,心里起急,但又不知如何做,一双眼睛只能在父女二人身上转来转去。
“娘,你站着干嘛,不累啊,坐那啊。”
苏顷把张秀玫按到椅子里,继续和她爹对峙。
苏大金其实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说的话已比早几年轻多了,但骨子里的要面子和血缘尊卑根本不可能让他对苏顷低头,那简直奇耻大辱!
他只能干干地拿“父亲”这个身份作箭镞。
“你能挣钱,还不是老子教的好!”
“要是小时候真给我卖了,你就说不出这话了,当然,也无福享受了。如果是你来此是想干骂我出气的,那我劝你省了吧,免得回去多喝两幅药。”
“跟那小子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