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刘宇,眼里带着渗人的寒意。“还不快滚。”
“薛公子!”刘宇见无转圜余地,面容狰狞一瞬,所有的礼仪全部被撕碎。他看向赵霁,狠狠道:“臭叫花子!也配来这!”
“当啷!”
盛满酒的金盏杯撞地,周围公子哥全都后退,刘宇弯下腰捂着眉角,那里被砸出血。
苏顷坐在位置上稳如泰山。
“薛公子,我这是许久不来,大家都忘了我脾气了!”
薛文卿忙道:“别生气。”
刘宇咬紧牙关,恨恨而出。
薛文卿叹气,一展折扇,“方才赵相公倒是提出了个别论,甚有意思,世人皆道大丈夫应建功立业,赵相公不惧周遭眼色,反其道而行之,令在下佩服。
他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赵霁,皮笑肉不笑道:“在下敬赵相公一杯。”
赵霁欲接过,却被苏顷一挡。
“既然是敬酒,薛公子自饮为好。”
“只再饮一杯,没什么吧,赵相公一看便是潇洒人士,薛某想与赵相公做个知己来着。”
薛文卿身后的公子哥此刻一个个活过来,不知谁说,“我也想与赵相公交个朋友,我也来敬一杯!”
赵霁搭上苏顷肩膀,轻声道:“夫人,唯此一次。”他接过薛文卿的酒,一饮而尽。
薛文卿大笑,“痛快!”
“我也来!”又一人上前,赵霁唇角微勾,倒了杯酒,再次一饮而尽。
更多的人围上来,将赵霁围成圈,与苏顷隔开。
苏顷又开始冒火,薛文卿走到苏顷身边,慢悠悠道:“苏老板别生气,大家都是太热情了。”
苏顷冷冷道:“我没空猜你那些小心思,你先前捏造赵霁的出身,搞得满城皆知,今日又带了一批狗东西想羞辱他,这种手段不觉得无聊么,你不如直接说想要什么吧!”
薛文卿眼瞳如墨,“好,那我就直说了,听闻苏老板曾像马媒婆说过,要找一个可挡灾替你去死的人。可有这回事?”
苏顷冷声道:“这与你又有何干系。”
薛文卿神秘一笑,打开了门走出雅间。
苏顷攥了攥拳头,看了眼被围个水泄不通,见不着半个人影的赵霁。
她琢磨就出去一会儿,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永永诀后患。
她跟上薛文卿的脚步。
薛文卿沿着走廊左拐右拐,终于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停下,苏顷紧紧皱着,双臂环胸,倨傲地看着他。
“说个话还要这么鬼鬼祟祟,不愧是薛公子。”
薛文卿噙着笑,“你还不是跟来了?”
“我只想同你说明白,你若想再将这个传遍冀州城就去传,左右不过就是再在我身上添一笔冷酷无情的恶名,但你若是以为这些会对苏记商行造成多大的冲击,那就大错特错了!从今往后,你我各走各的路,要真是再出此下策,别怪我无情。”
“看来是真的了。所以你并不喜欢他,你们只是交易?“
“无可奉告!”苏顷扭头欲走。
“苏顷。”
苏顷脚步微顿,这是她第一次听薛文卿直呼她的名字。
“你说过你不会成婚的,你出尔反尔。”手腕忽然被人大力攥住,苏顷整个人朝后倒去。
“放开!”
苏顷吃痛,扭转腰身站稳脚跟,大力甩开薛文卿的桎梏。
薛文卿眸色深深,如同一个漩涡,要把苏顷吸进去。
苏顷厉声道:“神经!喝多了就去醒酒!”她撂下这句话,留给薛文卿一个决绝的背影。
她回到雅间,打开门便是扑面而来的酒气,直引得她头晕作呕。
里面的人东倒西歪,瘫成一片。
“赵霁!“
“在这儿。”风吹帘动,赵霁捧着酒壶的身影从帘后显现出来,他笑吟吟地看她。“聊完了?”
“嗯。”苏顷走过去,“你怎么站这儿,喝完酒是不能吹风的。”
赵霁面颊略带红晕,容貌比平时还要艳丽三分,他眼波流转,轻声道:“我怕你回来嫌我醺。”
随后他指着烂醉如泥的一堆人笑道:“他们酒量太差了,本来是想灌倒我,结果反倒把自己灌倒了。你说我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苏顷哄孩子一样哄着他,“这位大厉害,我们该回去了。”
“嗯,回去……回哪里啊。”
苏顷答:“回家。”
“家……我的家在大街……”
说着说着赵霁脚下一软,苏顷连忙扶住他,两个人就这么互相靠着,出了门。
柳烟儿见了,忙叫人过来帮忙,奈何赵霁就赖在苏顷身上,苏顷无奈,只能亲自拖着他上了车。
“烟娘,今个的酒钱,我回头叫春芸过来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