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又将头发束起方才出了毡篷。
好在前世自己被生石灰水烫过之后,为了报复完颜同莆用心钻研过这个东西,只要放一点点水它就会沸腾,若是放进封闭的容器里掌握好量它就会爆炸。
等边岚回去的时候整个队伍都在吃饭,大铁锅架起二十多个,昏黄的火光照在士兵们的脸上,一切显得静谧美好。
若此地不是战场就更好了。
军中已经许久未见女人,尤其还是好看的女人,宽大的军装也难掩她姣好的身材,白净细腻的皮肤,尽管特意做了男相打扮,依然难掩她身上的万种风情。
所有士兵在发现边岚的那一刻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有那胆子大的老兵忍不住说起了诨话:“老子若是能死在这般的美人身上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旁边的人忙用手肘捅了捅他,向着将军的营帐努嘴:“这话不可说啊!那分明是将军的女人,你不要命了吗?”
老兵连忙捂住了嘴,后怕的闭上了眼,抖着唇说:“不说了再也不说了,老子这辈子都戒了女人。”
边岚加快脚步面无表情的钻进臧斯年的毡篷里,秦禹第一时间拎住边岚的后脖领,帐篷外面昏黑,但是这个细腻的手感秦禹知道是谁,语气十分无奈:“你怎么又来了,将军的毡篷也是你想闯就闯的。”
将人拎到毡篷里,秦禹终于可以看清边岚的脸,正好与她翻着的白眼对上,边岚心想你这什么毛病?拎狗崽子呢吗?
她不知道她嫌弃的白眼在秦禹眼里却是少女不满娇慎的模样,秦禹却是先红了脸,连同耳朵都烧了起来,拎着衣领的手飞快放开,低着头不敢看她。
秦禹身高八尺有余,拎着自己腾空脚不沾地,冷不丁松手边岚没站稳又一次趴伏在地上,身上的伤让她忍不住□□出声:“啊~”
这一声秦禹再也呆不下去,报告都没说就转身跑了出去。
边岚也是马上捂住了嘴,这是什么死动静,丢死人了!
抬头发现臧斯年脱衣服的手顿住,看着她的样子像是在看将死的尸体。
臧斯年身上纵横交错的刀疤箭伤数不胜数,胸口出一道半个手臂长的伤口正往外不停的流血。
边岚伸手捂住眼睛埋怨秦禹的不称职,这种情况就应该把她这个外来人员扔出去,不许踏进一步的啊!
如今边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绞尽了脑汁想措辞:“草民一时找不到茅厕,这才不小心闯进将军的毡篷,将军您继续,继续。”
不等边岚退出去,臧斯年躺在软塌上命令:“你过来。”
边岚走进,特别懂事的拿起一旁放着的伤药,拔掉盖子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尽管内心安慰自己没事的,臧斯年不杀金国的女人,但是手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这可保不准啊!他虽然不杀女人,但是看了他身子的女人可不一定啊!
这副鹌鹑模样引得臧斯年不屑的嗤笑:“这就是你说的会练的壮胆? ”
边岚的眼眶微微泛红,晶莹泪珠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模样可怜极了。
边岚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不该因为臧斯年上一世救了自己就来军队里投靠他,万一他真像传言中说的是个疯子那岂不是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
边岚不敢说自己害怕,只能含着哭腔说违心话:“我这是心疼,心疼你懂不懂? ”
臧斯年的身体有一顺的紧绷,从前只听旁人说心疼自己的儿子、孙子、女儿,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心疼他。
臧斯年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人产生了兴趣:“你的名字? ”
有泪滴掉在臧斯年的身上,明明是温热的但他却觉得烫人的很,整个身体的感官都聚集在那一处。
他臧斯年也会有人为他哭吗?
边岚不刻意模仿男声,此刻说话娇娇软软的,还带上扬的尾音:“边岚。 ”
边岚还在手忙脚乱的缠布条,伤口太大怎么缠都不合适,这边刚包好那边就开始渗血了。
臧斯年却突然抽风从床上坐起来穿衣服外套盔甲,动作很快。
边岚不解的抬起泪眼模糊的小脸,满脸焦急,嫩白的小手还扯着臧斯年的腰带,抽噎着问他:“还没绑好呢!你去哪?”
臧斯年说不上来心里的感觉,就是觉得胸口那滴泪仿佛烫进了心里,心口发麻,急需做些什么来缓解。
见边岚的手拉着自己,索性夹起这个罪魁祸首一起,总不能让他一个人难受。
边岚被臧斯年突然夹在腋下就走,耳边听到他阴沉的话语:“带你出去壮胆。”
更是怕到了极点,手焦急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不停的说着好话:“你受伤了不可以做剧烈运动,不可以骑马,不可以夹人,最好在床上躺着,不然伤口会崩掉的。”
带着哭腔的话语更是没有说服力,臧斯年大步走出营帐,找到马棚里的疾风,甩手将边岚扔到马上,随后自己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