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世丰富的商业经验,林雨华对于黄贺斗的采石场生意,再了解不过了。
采石场生意的优点是,只要获得了批准,就可以一本万利。
缺点同样明显,在这个交通并不便利的年代,有着很严重的地域限制。
像黄贺斗这种土匪流氓,绝对没有脑筋做建筑和地产生意,因此只能是某个公司的供货商。
林雨华只要找到这个供货商,想办法切断黄贺斗的货源,黄贺斗就只能带着一堆器械,坐吃等死。
因为想要将砂石,运送出珠州以外去销售,路费就比砂石本身要贵。
车子停在巡捕局楼下,一瘸一拐的林雨华在墨兰芳的搀扶下,到了陈采薇的办公室。
刚打算敲门,就看见身穿一身便服的陈采薇,这会儿正拎着包要出门。
看到林雨华脚缠绷带,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模样,陈采薇也不由得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弄的?”
林雨华苦笑道:“被人给揍了,不过问题不大,我暂且还能够应付。”
陈采薇赶忙扶着林雨华,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你来找我,不是为了报案?”
“我想请你帮我调查一个人。”
“谁?”
“斗金采石场的老板,黄贺斗。”
在陈采薇的办公室内,林雨华叙述了自己前往牛背村,包括被打逃回的全过程。
听过林雨华的叙述,陈采薇是既敬佩又愤怒。
墨兰芳义愤填膺的道:“采薇,你能不能用自己的职权,把那个姓黄的依法给办了!”
沉吟良久后,陈采薇颇有些无奈的道:“在昌平县亦或者整个蓉城,我都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但牛背村并不属于我的管辖范围,而且我的职权太小。所以……希望你能谅解。”
陈采薇没有意气行事,足见其稳重多谋。
林雨华越发觉得,如果能让陈采薇给自己当助理,以后处理起事情来,绝对如鱼得水。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陈采薇稍作思忖,旋即说道:“黄贺斗离这里太远,我调取不到他的资料,但有一个人,肯定能够帮到你。”
“谁?”
陈采薇掏出纸笔,边写边说道:“她叫陈婧,以前是歌舞厅老板,后来碰着政策问题,就改成了交谊舞的商业会所。”
“她对珠州以至于附近省份的商人讯息,都了如指掌。”
比落,陈采薇将便条递到林雨华的手上,“你按着这个地址,就说是我介绍来的,她应该不会难为你。”
“多谢!”
以前陈采薇的家族,是珠州最大的财阀,虽说家道中落,但仍然拥有许多人脉。
林雨华来找陈采薇,也是看中了这一点。
还没等林雨华出门,陈采薇忽然叫道:“等等,今天放假,我和你一起去。”
陈婧通常不见外人,为了避嫌,林雨华吩咐墨兰芳先开车回去,自己则被陈采薇骑摩托车带着,前往珠州主城。
县城前往主城区的道路,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在这种崎岖不平的山路上,摩托车反而要比汽车快上许多。
主城马路平阔,街道干净,周遭甚至有带电梯的大楼,街道上偶尔也有行驶过的汽车。
这里的发展,简直能比得上九十年代的四五线小城市!
林雨华不由感叹道:“等有时间了,我得在这里买套房子,住着舒心敞亮,还安全。”
陈采薇如数家珍的道:“主城普通房子,也就四五百元,靠近城中区的别墅,也就才一两千元。”
“我推荐你买别墅,不仅安全系数高,也能拓展不少商界的朋友。”
在七十年代,“就才”一两千元这句话,可不是什么人都敢说的。
陈采薇见多识广,眼界开阔,林雨华再度按捺不住道:“陈警官,要不你干脆跟我,我可以送你一套别墅,剩下条件随你报!”
“这话听着,和包养情妇似的。”
陈采薇轻笑道:“不过以这条件,随便包养个女人还真不难,可惜我对钱,实在提不起兴趣。”
摩托车停在一处宫殿似的三层建筑前,正中央写着“莫斯科郊外舞厅”,下方还有俄文翻译。
隔着老远,林雨华就听见里头悠扬的乐曲声。
林雨华刚要进门,就被陈采薇给唤住,“走后门。”
林雨华和后门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没过多会儿就有人接引两个人进去。
三楼沿走廊一路红毯,到尽头房间,推开两扇厚重的木门,林雨华看见在宽硕房间内,一穿着开叉到臀的紫色镶金丝玫瑰的旗袍,身姿丰腴,模样妖娆的女人,正端着红酒杯,小口的抿着。
接近五百平的房间,摆着沙发、茶几、钢琴、和一张办公桌。
若说是办公接待室,可旁边就是一张大床,和镶嵌透明玻璃的盥洗室。
一些超前的计生用品,就摆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好家伙,还好在一九七八的年初,已经取消了乱搞男女关系罪。
否则就凭陈婧的生活作风问题,就足够枪毙十回。
“采薇,你怎么有时间到小姑这里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