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勇不知怎么回事,只能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三哥的恩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张三青翘起二郎腿,自顾的抿了一口杯中酒水,“记得我救你的时候,就教过你一句。”
“咱们这些混混,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丢在街上狗都嫌,没有反辙才出来拿命换钱的可怜虫。”
“但凡谁家有几亩地,几间屋,能吃饱饭睡个暖和觉,都不至于干这个。”
“我带着你们出来混,咱们好歹混个吃喝,但从生到死,都只能是个流氓。”
“有个穿着警服的人从门口路过,心里都忍不住打哆嗦。”
“但凡街上有人兜里揣着个东西靠近,都得琢磨,是不是仇家找上门。”
吴勇更慌了,结结巴巴的问:“三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三青咧嘴一笑,“在咱们兄弟几个,一起拜码头的时候就一起发过誓,不管之前出身怎样,既然进了一家门,就得肯忠心,认大哥,这话对不对?”
剩下的九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说:“对。”
“有违此誓,就身首异处,不得好死,你们还记不记得?”
“当然记得!”
吴勇赶忙表忠心,“我们对三哥您,绝没有二心!”
忽然,张三青脸色一沉,“我只是给你们几顿饱饭吃,你们就能对我恭敬。”
“可林董让你们从混混,摇身一变成了公司高管,让你们改头换面,成了以前最羡慕的人,既有钱又有身份!”
“林董对你们这么好,你们为什么吃里扒外,要协同我反水!?”
这话一出口,把陈文斌吓了一跳。
他眼神中闪过一抹冷芒,并没有插嘴,而是等张三青说下去。
吴勇有些心虚的环顾四周,旁边有陈文斌等三十几个人撑腰,顿时有了底气,语气也渐而有些不善。
“三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三青随手抓起吴勇脑袋,将玻璃桌面撞了个支离破碎,冷声道:“当初你贪公司钱,林董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们计较!”
“偌大一个建筑公司,你们贪两成,公司拿八成,林董不和你们计较!”
“可你们越发放肆,敢贪到六七成,公司就容不得你们这些蛀虫!”
“还有你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连林董的妹妹都敢骚扰,简直无法无天!”
“换做普通人,早就把你们一家送局子里去!”
“到了这一步,林董仍然给你面子,只是把你们赶出公司,并没有计较非法占有公司财务的罪名!”
“如果一纸诉状告上去,就凭你们贪的钱,这辈子都休想出来!”
“你们不仅不知悔改,还敢联系我反水!?”
满头是血的吴勇,挣扎着推搡开张三青的胳膊,惊慌声道:“陈爷,张三青疯了,您快把他拿下!”
事到如今,陈文斌终于沉不住气,“姓张的,酒还没喝呢,你发什么酒疯!”
张三青森然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椅子,轰然砸在他的脑袋上。
木头椅子轰然一声碎裂,陈文斌满脸是血的瘫倒在地上。
剩下三十几人,基本都是些老混混,身上没有带着家伙事,没人敢对张三青动手。
这次在大龙集团总部开会,在场全都是自己人,谁会想到带武器防身。
偏偏张三青的腰间,就带着一把黑洞洞的手枪。
时隔一年,张三青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街面上刀口舔血的日子,凶相毕露瞪着吴勇等九人。
“你们几个,都给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