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花轻浅笑吟吟,“我知道你的心思……”
嗯?她……知道?
“你是想着我这么不容易地夸了你好一顿,你听得心中欣喜不已,决定帮我一把,解决我眼下这个大|麻烦是吧?”
嗯?这个走向……
“郎君既然如此乐于助人,小女子又怎好推脱呢……郎君如此助我,待到日后阵前相见,小女子定然手下留人,放郎君一马的,就当全了你我假扮未婚夫妻的一场恩义……”
冷拂衣的脸色却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方才还挂在唇边的笑容倏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沁沁的眉眼和紧抿的薄唇。
“你……怎么了?”
他怎么突然生气了?
花轻疑惑地挠了挠头,似乎摸不着头脑,搞不懂冷拂衣怎么突然变了脸色。
冷拂衣终于冷笑起来,“无事。”
这叫无事吗?
他这个表情都恨不得将她手起刀落了!
咦惹,吓人!
冷拂衣一挥袖子,站起身来,径直离去,只是离去之前留下一句话。
“明日,我便同你去结契。”
“明日卯时,西荒主城南郊的月老庙见。”
“希望郡主……能够准时。”
啊……结契?
既然是假扮未婚夫妻,为何非要去结契?
到时候还得解契,多麻烦呀……
莫非,他是想着,若无契约,在那生性狡诈的狐妖们面前不便证明关系便想着同她结契?
那这样的话,他自己都不怕麻烦,她又有何道理拒之呢?
“那好——说定了——”
“明日卯时——不见不归——”
花轻对着冷拂衣离去的方向大声喊道。
这人,溜得可真快……
花轻看着冷拂衣离去的方向犹在出神,却不想身边忽然响起流霜暗戳戳地嬉笑声。
“主人,主人,你方才和那位好看的小郎君都做什么了?”
花轻回过神来,看着流霜一脸坏笑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小妮子,想什么呢?”
“不过是他要同我结契罢了……”
“我的主人!”
流霜闻言,立马狠狠的比了个大拇指,“您是这个!”
“我还想着那位小郎君此前送花不成,方才又费了好大心力,变幻出一条街的烟花来逗主人开心,想必所图不小……”
“果然,原来他一早便看中了主人,奔着同主人结契来的!”
“怪不得之前当街救下主人……啊,他一定是为着主人的美貌心折不已,一夕见兮,便思之如狂……”
“打住!打住!”花轻伸手去捂流霜的嘴,“你越说越离谱了……”
不过流霜的话还是教花轻心有疑惑,当夜回到府中休憩时,望着窗外的月色,她脑海中还满是冷拂衣的身影。
窗外,月色正浓。
浓酽的月色仿佛要从屋檐上滴落下来,轻轻敲打在花轻的心房。
明日结契的事不能教府中人知晓……尤其是爹爹。
爹爹一双腿便是在以前同人族的大战中受伤的,疗养至今,仍然无法站立行走。
要是让爹爹知晓她要同人族的修士结契,定然会加以阻挠,如此,她便是食言了。
然而等到第二天一早,花轻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衣裙,淡扫蛾眉,戴上喜爱的钗环,正要出门时,却发现自己的房门被封印了。
她被一个结界封住出不去了。
花轻转头看向流霜,流霜立刻拼命摇头。
“绝对不是我说的!昨夜我同主人回来后便没有再出门,也从没和旁人提起昨夜的事,不是流霜!”
门外却忽然响起一道声音,“不怪你的佩剑。”
“是我|干的。”
花轻听见这个熟悉的嗓音,立刻露出了爪牙,那三条雪白蓬松的猫尾也一下子出现在了身后。
***
“修引!”花轻怒声唤道。
房门顿时洞开,结界外面站立着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修引,妖狼族的少主,原也是和花轻“青梅竹马”着长大的——只是是修引当花轻是青梅,但花轻从未当修引是竹马罢了。
“阿轻,你的事我知道了,你不许去。”
“就你?你又知道什么?”花轻看着他满脸嘲讽。
“凭你?也想拦住我?”花轻勾起唇,手一伸,流霜立刻飞到她手中。
流霜剑剑身如霜似雪,竖在身前,正如九天之下遗落的一段月光。
月光光辉大绽,直直对着房门处的结界斩下。
透明的屏障从受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