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很成功,我们清除了他们脑中的血肿和血管畸形团,但他们目前依然无法自主呼吸,需要靠机器维持…...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后续的努力了。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医生说完摇摇头就走了,心里暗暗可惜,这种情况很大概率会成为植物人,听说还是为了救人,唉!
“怎么会……”
来人一身高定白色礼裙,身材窈窕,气质淡雅,看起来像是刚从宴会赶来的,事实也正是如此。
舒潇潇这两天刚回国,家族给她举行宴会,当然其中联姻的意思她也心知肚明。
从一个月前开始,谢一寒就联系她,问她求婚需要准备什么,沈知瑜会喜欢哪种礼物。
大概也是因为他们最近频繁的联系,所以警方通知不到谢一寒的家人时就直接找到了她吧。
舒潇潇脚底发软,大脑一片空白,医生的意思最明显不过了。
她双目无神地望着病房的方向,她不敢进去,她无法置信,今天是谢一寒要跟沈知瑜求婚的日子,她还等着他们的好消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意外?
“哒哒哒。”
身后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传来。
“你是…舒潇潇?”
说话的人喘着气,语气带着迟疑,是她不熟悉的声音。
舒潇潇抬头,眼前是身穿黑色短袖西装的女人,头发一开始可能是扎起的,现在半落半扎着,看起来凌乱不堪。
“你是?”
“我叫关琳,我们一个大学,你不认识我正常,先不说了,沈知瑜怎么样?”
说完,她也不等舒潇潇回她,急急忙忙地就往病房里去。
舒潇潇撑起,脚跟早被高跟鞋磨破了,来时也没机会换一双鞋,现在深一脚浅一脚地也跟着进了病房。
*
这半个月,沈知瑜都忙于社团排练,只是那天之后学长就再没出现过。
这天,她们排练结束,她犹豫片刻还是找了社长舒潇潇。
舒潇潇气质温和且亲切,言语动作间处处透着一股极好的涵养,她看着面前从进社团以来就很少有情绪的学妹难得露出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好奇间也不忘露出一个体贴善意的笑容。
“怎么了,知瑜学妹,是有什么不懂的吗?”
沈知瑜悄悄勾起衣摆,绕在指尖卷了两圈,脸上却不动声色,她看向舒潇潇,开口道:“学姐,为什么...谢一寒学长都不来参加排练呢?他不参加年末文艺晚会吗?”
总算问出来了,绕在指尖的衣摆被她松了两圈,她低头,假装去抚平衣摆的褶皱。可是隔了十几秒,耳边始终没传来舒潇潇的声音,她奇怪地抬起头。
“学姐?”
舒潇潇愣愣地点头,额前的细汗滑进眼里,她既不擦也不眨眼,瞳孔处好似沁了一层水雾,让那双眼看起来显得无神无智。
沈知瑜抚平的衣摆一下子被她攥在手心里,舒潇潇的反应未免太奇怪了,她迟疑道:“是...谢学长的事不方便说吗?”
舒潇潇瞳孔微不可察地动了下,然后缓慢地眨眼,瞳孔上那层水雾或者说汗水,随着眼眶的闭合而挤出细细的水流。
她这才好像恢复神智,脸上的肌肉也跟着动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嗓音带着点干哑,像是许久未吞咽唾沫。
她说:“谢一寒......对,谢一寒,他怎么都没来排练呢?”
说完她自顾自地离开,嘴里喃喃自语。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舒潇潇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状态,每天看着舞蹈室的全身镜,似在看着镜中的自己,又似在看向他处。
问了舒潇潇不仅没有得到答案,反而让沈知瑜更加疑惑不安了。
她发现关于谢一寒的事情,她只知道他是大三计算机系的系草,其他什么信息都不知道,甚至她登录了学校论坛各大板块,都没有搜索到“谢一寒”这三个字。
她忍不住乱想,难道学长其实不是我们学校的?可是也不对啊,除了开学迎新晚会那天,上次她还在舞蹈室遇到他。
沈知瑜思绪有些混乱,有关谢一寒的事情就像一团乱麻,既然网上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那她干脆自己去找吧。
最近时常下雨,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密密斜斜地交织在一起,如烟如雾,洒在人脸上有一种凉凉的、很舒爽的感觉。
大学和小初高不一样,各个年级的各个班级并没有固定的教室所在,只有各自的课程教室。
沈知瑜是外语专业,和计算机系的课程绝对搭不上关系,所以她几乎是一个教室一个教室的问过去的,但只要问到一个计算机系的专业,那就好找多了。
此时她站在一间教室外,还没开始上课,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她走上前。
“同学,请问你们是计算机系的吗?”
沈知瑜嗓音很清、很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