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热热闹闹地办了两日,刷了一批不及格的选手,下台原地转变成观众。
免费的住宿虽然没了,但依然有通铺可睡,只收取很低的费用,因此仍然没有多少人想走。
反倒是不少青壮从城里赶回来,随便支起一个小吃摊就能推着一车吃的跑到演武场附近叫卖,几天下来口袋里赚的摩拉叮叮当当响。
两天的个人赛打完,休息几天就是团队赛,第一轮的选手还没选出来,轻策庄内到处都是出来活动打探敌情的队伍。
白福不知从哪里买了一本小册子,卖书的小伙子信誓旦旦地保证这是某位江湖老前辈写的,内容真实可靠,分析有理有据,能帮她迅速掌握各个队伍的真实情报。
她兴冲冲买了一本回来,没看几眼就气得七窍生烟。
什么叫三个女流之辈不足为奇,只要防备用弓的那个就能稳赢啊?!
她气呼呼地把册子扔在桌上,其木格不明所以地捡起来看了两眼,倒是一点都不恼,“就这?”
这种程度还不够吗?白福眼里明明白白写着问号,其木格又翻了两页,也扔回桌上。
“不也挺好,要是人人都能看轻我们,还可以省些力气多赢几场。”这个女孩平静又冷淡地说。
白福望着她发起呆来,“……咦?你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其木格不悦地抬起头瞪她,“你以为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啊?”
白福讪讪地笑了笑,听见朱妤在屋外敲门喊她们,“明日团队赛的分组好像出了,我们去看看吗?”
从小院子走到演武场有一点远,一出门白福就看见那位称得上神出鬼没的钟离先生在外等着。
明明这几天的轻策庄挤满了人,树林里都能看见来晚的人就地露营,这位钟离先生也不知道这几天住在哪里,每次出现都是穿戴整洁,看不出半点狼狈。
白福既不理解朱妤为什么不让他参赛,也不理解钟离明明对比武大会没兴趣,却要跟着她们一起来轻策庄的理由。
不对,后者的理由她或许清楚。
没走多久白福就听见其木格问:“你一直盯着她干嘛?”
这话是对钟离说的,指的是她左手边的朱妤,白福也停下来回头去看他。
“看我?”朱妤疑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唔,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吗?”
钟离平静地摇头,即使被三个人看着,他的举动也没有不自在,“你看起来很高兴。”
“也没有不高兴的理由啊?”朱妤疑惑地说,“现在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对手,发愁也没什么用,而且轻策庄很漂亮,看着心情也会很好。”
寡言少语的青年点了点头,又犹豫地问:“可有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
她看起来更疑惑了,“你帮我找回项链我已经很感激你啦,我的脚也好了,没什么需要麻烦你的。”
其木格甚至帮她补充了一句:“也不需要你帮我们『作弊』。”
钟离垂下视线说:“比赛亦是『契约』的一种形式,我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吗?”白福觉得其木格问这个问题时甚至有点不怀好意,“如果这是朱妤的愿望,要你违反自己的『契约』呢?”
钟离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挣扎感,他迟疑着没有立刻回答。
但这点坏心眼立马得到了遏制,朱妤伸手往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儿,下手力道不轻,疼得其木格嘶了一声,“我才不会干这种事,捉弄别人也要有个限度。”
钟离却在这时候说:“若是与璃月无关的『契约』,我会以她的意愿为前提考虑。”
一大一小看起来都有点愣住了,白福不太理解她们为什么这么吃惊,感觉不适合介入这个话题的少女怯怯地打了个岔,“咱们……还去看明天的比赛分组吗?”
朱妤回过神,不满地看了其木格一眼,看得出来她真的有点生气,原本柔和的表情冷了下去,用眼神警告女孩再胡说八道,不等比武结束就得挨顿打。
其木格一声不吭地低下头,除了一句对不起之外,再也没说话。
气氛稍有点沉闷,唯独钟离仿佛没有意识,一双金色的眼睛映着烈阳,闪烁出柔和的光晕,那么平静又那么诚恳,好像将一颗心的诚意不加掩饰地捧出来,等着她的认可又或是拒绝。
白福忍不住悄悄退了几步,又想起她前几天的那个问题,很想咬一咬指甲思索这个终极难题的答案。
这不是表现得很明显吗?为什么朱姐姐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啦!她是木头人吗?!
木头人不仅没感觉,还能很从容地笑一笑,“你不要在意其木格说的话。她总是这样,有时说话难听还失了分寸,是该改改这个毛病了,回家我再收拾她。”
其木格哆嗦了一下,白福相信她一定为自己刚刚嘴贱后悔不已。
钟离看起来也没有开怀一点,他在良久的沉默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