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主的意思便是现在并不是降临的时机。
永恒的真理正在虚无中洞察一切,即便是时间的双向流动都无法抗衡真理的意志。
主祭揣着惶恐再次回到了隶属于自己的书房。
他需要将主的意志传达给其他教会的主祭们...
强大的真理之下,唯有统一战线才能战胜对方。
...
尼克斯。
这座女神的王国,在这一天迎来了它的隆重加冕仪式。
热情高涨的居民们已经忘却了前些日子才发生的灾难,女神似乎已经将他们治疗痊愈。
零零散散的帝国公民也在这些天悬浮艇航班开通后悄然离去。
现在这个城市只剩下一个声音,一个祈祷的对象。
头戴主祭黑纱的弥特尔站在仪式所用的高台上。
她听见了脚下传来的祷告声,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她已经离开了居民们只得听见他们的声音一般。
比起站在空无一物的祭司高台,她更喜欢做一名普通的传教使,站在教堂前与身处灾祸的居民们进行交流。
弥特尔将权杖平放在地上,她感觉自己有些承担不了这个职责...
“拿起它,孩子。”
“奥利维亚!”
弥特尔的视线中,曾经那位慈祥的主祭再度汇聚成一道灵体出现。
“拿起它弥特尔,只有那样你才能继续为女神献出生命!”
“可,可这并不是我想象的样子...”
弥特尔有些手足无措,在她的构想里,她并不会成为主祭。
尼克斯也不会发生那么多灾难,女神大人永远都是关怀居民的善良神明...
“不,弥特尔拿起它,只有那样才会让尼克斯变成你想象之中的样子。”
奥利维亚的言语如同一根根丝线缠绕在弥特尔的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捡起的动作,弥特尔后退了半步。
“不是这样的...”
“拿起它!”
嘶吼声中,凝聚的灵体化作一团黑雾朝着弥特尔直扑而去。
脚下一个踉跄,弥特尔的身影被黑气完全包围。
磅礴的黑气发疯似地向其体内涌去,痛苦的喊叫声在这一刻响彻了整个平台。
一块块黑斑在弥特尔的脸上逐渐形成,不过片刻她的瞳孔便被一抹乌黑占据。
“我...”
缥缈而又诡异的声音在弥特尔的脑中翻涌,她听见了来自脚下信徒们的内心话语。
“为什么祈祷了这么久,我都还没有赚到银币...”
“真是浪费时间...”
每个面目平和的信徒,心中或多或少都带有一丝负面情绪。
大到对于教会各种律令的埋怨,小到生活中的各种琐事。
“这就是奥利维亚每天都要体会的事情吗...”
不知不觉中,弥特尔带入了主祭的行动思维。
她将手拂过面颊,一张由灵力形成的黑色半遮面头纱浮现,遮住了那些黑斑。
紧接着,弥特尔拾起来权杖重新站上高台,以灵力为支撑向着脚下的信徒们,说道。
“伟大的女神正在注视一切...”
...
信徒们在弥特尔一连串语言渲染下显得更加热情澎湃。
加冕仪式在空中的女神虚影凝聚之中正式开始...
神秘的身影逐渐凝实,祂将属于主祭的力量再一次传递给了弥特尔...
光影似墨的虚无中。
不可名状的光华之下,老人的双目正在注视着尼克斯所发生的一切。
在弥特尔被黑气吞噬的那一刻,老人摇了摇头,口中叹道。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老人的身后是一扇全开的大门,似近似远,难以触之。
同样在祂的视野之中,还有那个躲藏在荒野之中的武者。
...
郊野山林中遁身的苏景安望着烈日之下宁静的平原。
他已经等待了两天,换句话说他已经被追捕了两天。
不过很幸运,这两天内苏景安并没有遇到教会的骑士。
正当他准备离开深林再效先法时,一道道鼓动大地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时间教堂的祭司在骑士们的护送下抵达了这里。
连着两天密集的灵术释放,让这位年迈的四阶灵术师有些苦不堪言。
不过碍于其主的威严,以及主祭大人可能产生的怒火,这位祭司并没有选择返回时间之城。
将属于自己的拐杖先一刻竖立于泥地上,布森在身旁骑士的帮助下翻身下马。
“祭司大人,如果您身体不适可以先回教堂。”
“不用,我还可以。”
布森拒绝了侍卫的好意,这当然不是他不想休息。
而是此次武者的事情闹的太大,他可不想第一个怠惰下来,做那个出头鸟。
要知道,现今的主祭必然在等待所有外遣人员的消息,谁敢先休息就是撞对方的枪口...
以此刻,主祭心中压抑的怒火,布森觉得祭司这一身皮也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