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嘉渔和奶茶店的小姐姐们都低头暗笑，秦菲颜对这个制片人做完自我介绍，尴尬地又去迎接后面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
倒也真是能屈能伸啊。
这时姜嘉渔偏一偏头，无意间竟瞥到了台球室一角，那个身影，不是顾宏瑀吗?
他没在打球，而是跟在一位正在挥杆的中年男人身后亦步亦趋，那副卑微的姿态显然就是求人办事，姜嘉渔只能看到中年男人的侧影，不确定这人是不是就是这部戏的导演汪喆其，但是结合顾宏瑀的态度，应该错不了。
顾宏瑀所谓的跟导演谈剧本，就是这样谈的啊?双方的地位明显不在一个级别上嘛。
姜嘉渔接过奶茶，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第一手资料，于是若无其事地从高脚椅上下来，然后端着奶茶在台球室门外晃悠，另一只手还掏出手机假装在发消息，无意偷听。
台球室里，中年男人用刁难的语气在说：“你说男主是多重人格，那我问你，女主对此的反应是什么?女主有没有采取什么行动?不然你这情节根本不连贯啊。”
姜嘉渔压根不担心顾宏瑀回答不上来，虽然她讨厌秦菲颜，但是考虑到故事完整和逻辑严谨，她还是给秦菲颜那个角色加了反应戏和情绪递进的情节的。
顾宏瑀认真地说：“汪导，是这样的，女主的心态会有一个转变的过程，从一开始的震惊，到之后的接受，接受之后又利用男主的弱点……”
顾宏瑀喊他汪导，那不就是汪喆其了?
汪喆其却打断了顾宏瑀：“小顾啊，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虽说你接这部戏是资源置换，但这也是剧组全体工作人员共同的心血，你可不要过分表现自己，而给大家找不痛快，廖总现在对你还在考察阶段，大佬喜欢老实听话的人，懂吗?”
顾宏瑀连忙否认：“我没有给谁找不痛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这个剧本能尽善尽美。”
咚地一声，台球进洞。
在一片喝彩声中，汪喆其的声音再次悠悠响起：“我知道，你跟前东家解约，赔了不少钱，现在不是你追求尽善尽美的时候，我要是你，我就争取这部戏尽快杀青，然后拿钱走人。”
良久，顾宏瑀才没精打采地回应：“谢谢汪导，我明白了。”明显是告辞的语气。
姜嘉渔一听，连忙从台球室门口拔腿走人，并迅速溜进最近的电梯。
汪喆其在许多网友心里完全是艺术家的派头，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刻薄，真是虚伪。
有惊无险地回到房间之后，姜嘉渔反复琢磨刚刚听到的对话，从他们讨论的重点来看，剧本其实没有硬伤，但是这个汪喆其似乎有点针对顾宏瑀，铁了心就是不想让剧本按照顾宏瑀的意愿改进。
还有他们提到了什么大佬廖总，说什么顾宏瑀在考察阶段，难道说……
顾宏瑀要被大佬包养了?
姜嘉渔捧着奶茶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这可是一个猛料啊，比顾宏瑀跟前公司解约还猛。
但是——汪喆其说的资源置换又是怎么回事儿?
顾宏瑀之前也这样解释过他为什么接这部戏，姜嘉渔当时没有问出个所以然。现在看来，资源置换好像是众所周知的事，那汪喆其为什么不顺水推舟成全顾宏瑀呢?姜嘉渔觉得自己脑容量已经不够用了，干脆不再为难自己，索性从顾宏瑀身上寻找突破口。
于是她假装一无所知地给顾宏瑀发消息：“老板，和导演谈剧本谈的怎么样了?需要我再修饰一遍台词吗?”
十分钟后，顾宏瑀才回复：“明天就要开机了，改剧本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吧。”
姜嘉渔简直火冒三丈，当初是你说要改剧本，老娘辛辛苦苦写了十万字，现在你又说这种话?
如果姜嘉渔没有听见顾宏瑀和导演的对话，说不定就真信了这个理由，然而现在姜嘉渔看透了一切，只觉得顾宏瑀这个说辞真的很敷衍。
很明显，顾宏瑀并不愿意将工作中的核心内容告诉她。
姜嘉渔边凝神思考边喝奶茶，如果她帮顾宏瑀搞定这个导演，是不是就可以获取他的信赖?
奶茶喝完之后，姜嘉渔点开了“前同事-Miranda”的微信头像，说明自己当前的处境和需要的帮助：“顾宏瑀接了一部烂戏，我已经按他的要求给他完善了剧本，但是现在卡在导演这一关，导演不同意改剧本，我的辛苦白费了，也无法争取到顾宏瑀的信赖，所以我现在有个想法，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个导演接受顾宏瑀改剧本的提议?”
姜嘉渔本来都没抱什么希望的，谁料想米兰达竟然轻轻松松回复一句：“好的，我来安排。”
姜嘉渔简直震惊了，感慨着米兰达真是神通广大，等她结束了卧底生涯，一定要去谢钊的工作室打工，和米兰达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