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会议室中众人揣测些什么,戴弘打开话匣。
“关于我们目前手上的邪修案,经过一整夜多层面调查已有突破性进展。案情比较复杂,同时也很是敏感,后续侦破事宜将由在座的各位承担。剩下的事,我们不会再有后援。”
在场重案六组成员闻言,无一不是露出严肃的神色。
他们都是真正的重案组成员,不似李敬与陈雨然仅是“临时工”。
他们比谁都清楚。
当戴弘说不会有后援,意味着事态严重性已上升到不可控的程度。
重案组不得不考虑其中风险,以牺牲重案组成员个人安全为代价,尽最大努力减小可能造成的损失。
李敬与陈雨然听得戴弘言语,无声对视一眼,在位置上坐定。
陈雨然本就是巡查,当然早有觉悟。
李敬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不会说要临阵退缩。
不说他已坐在这里。
他这会仍还惦记着犯案邪修培育的妖物,案情已有突破性进展,他哪可能打退堂鼓?
苟命意识,肯定要有。
但有往前走的机会,铁定也要抓住!
有些事错过了,那就是真的错过了。
风险与机遇,往往同在。
眼见在场所有人都静静注视着自己,无人发声,戴弘操控投影仪调出一份生物鉴定报告。
“这是海产市场那只鼠妖的生物鉴定报告,其生物特征已确定是野生鼹鼠变种白鼠。只不过在其完成妖魔化之后,体格外形发生了变化。”
“结合临时调遣来重案六组的李辅查与陈巡查发现的线索,案犯通过被妖瘴侵蚀的海产大批量培养鼠类妖物已完全坐实。另外经过走访摸排,江海市内培育试验用鼠类的个体及实体企业在北城区连续发生妖魔化事件当天接到了大量订购订单,两日里合计售出了三十万只试验用白鼠给一家刚完成注册生物科技公司。”
“根据调查下来的结果显示,这家生物公司注册手续走的是非正规渠道,具体公司信息没有备案。不过通过情报科调查,最终确定这间生物公司有三名彼此没有联系的负责人。”
李敬听到这里,眉头轻挑。
一旁陈雨然亦是神色微动。
三名彼此没有联系的负责人,刚好与三名民宅区无关联受害者吻合,这恐怕不是巧合。
果不其然,戴弘操控投影仪调出三人信息档案。
其档案资料,正是民宅去那三名无关联受害者。
“案犯非常狡猾,依照民宅区第二现场的生物取证鉴证报告确认,这三人皆已遇害。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案犯终究是留下了痕迹。经情报科调取市内监控留档追溯,发现三名无关联受害者近期都曾在上城区与一个名叫季秀敏的女人接触。”
说话间,戴弘调出一份身份信息档案。
“季秀敏,现年37岁,江海本地人。曾先后因盗窃、抢劫、故意伤人,陆续被收押在上城区龙门监狱服刑将近七年。最后一次刑满释放是在一年多以前,出狱后季秀敏在上城区购置了一套价值上亿的独栋公寓,资金来源不明。”
“情报科清查市内监控留档发现,定居在上城区的季秀敏近一个月里频繁出入我们北城区,直到九天前全市监控留档再无她的身影。目前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是本案嫌疑人。”
确认到嫌疑人是个女人,李敬默默记下其容貌。
37岁的季秀敏保养非常好,且有着一副好模样。
面容清秀可人,看着像是二十六七。
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成熟气息的同时,透露些许魅惑意味。
很难想象,案犯会是这么一个看着如此有韵味的女人。
“嫌疑人信息已确定,接下来是本案重点。”
戴弘开口,再次操控投影仪,调取出一名男性信息档案。
陈雨然见到这份男性档案,身子一僵。
李敬察觉异状扭头,低声询问。
“怎么了?”
“这人,是半年前我们治安部协助调查邪修案时顺手抓的未遂犯。”
陈雨然低语。
话刚说完,戴弘开口讲述。
“这个男人名叫杨永安,也是江海本地人。其履历前科累累,曾与季秀敏一同入狱在龙门监狱服刑,出狱后两人有密切交往。直到半年前,杨永安因谋杀未遂被北城巡查分局治安部当场抓获。”
“因未真正构成谋杀,受害者又畏惧会遭报复不愿出庭作证,半年来杨永安的案子始终在审理之中,不过罪名最终是要定下来了。今天上午十点,杨永安的案子将再次开庭面临终审。”
说完,他看了李敬一眼。
“这里要感谢一下李辅查在民宅区现场为我提供的思路,经他推测案犯作案很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转移我们北城分局的注意力,另有预谋。有此启发我才借季秀敏的人际关系锁定了杨永安,令案情及时获得突破。要再晚一些,后果不堪设想。”
听得这一句,在场重案六组的人视线齐齐落在李敬身上。
李敬遭众人注目有些不自在的同时,心中不由暗想。
这一波,自己该算是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