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一下子又要发怒的半人马首领,继续说道:
“我、黄金舟会和你一起冲上去。盔甲右手握着旗杆,他的起手必然是自右向左的横抽,我会替你挡下来。”
“挡下来?”孟斐拉接过话,“然后呢?”
“然后,我需要伊鲁格尔抓住……”
“抓住那玩意儿的脑袋,把它扯下来?别傻了!”伊鲁格尔抢着道,可回答他的却是少年那同情的目光。
接着,西里尔继续说道:
“我需要你抓住它胸前的斧柄,紧紧地抓住,向后拔。”
“黄金舟,你要用你最大的力量去撞向铠甲,将它向后撞去,我们的目标是把那柄斧头拽下来——如果我没猜错,它应该陷得很深,无论如何,一定要把它扯下来。”
西里尔说完,接着拍了拍双手,他的银鹿立刻循着声音钻了进来,将头蹭向西里尔的手。
“行了,没有别的想说的,我们就照这样开始行动。”
他率先催动银鹿。黄金舟甩了甩脑袋,跟在了西里尔的身后。伊鲁格尔犹豫了片刻,大声喊道:
“扯下那把斧头又有什么用?它能放我们过去?”
西里尔头也不回,只是向后招了招手:“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半人马首领暴躁地甩着他的马蹄,最后还是用力扔下了手中的长戟,小跑着走向西里尔和独角兽,与他们并肩而立在距离执旗者十余米的地方——这个距离,足够他们将速度提到最高,能够让黄金舟发挥出最强的力量。
“你的方法最好有用。”半人马站在银鹿的身侧,自左往右分别是西里尔、伊鲁格尔和黄金舟。而西里尔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声道:“做好准备,三,二,一,跑!”
三骑飞窜而出,有力的蹄声、轻巧的蹄声混杂在一起,眨眼间就已经欺近了执旗者五米之内。伊鲁格尔暴喝起来,双臂肌肉隆起,已经准备好抓向斧柄。
而西里尔死死盯着那握着旗杆的披铠的手,在那只手抬起的一瞬间,猛地自银鹿的背上跳起——
冲锋——弧线冲锋!
西里尔心里对这头承受自己一踩之力的银鹿道着歉,身子在半空中像是炮弹一样砸落,重重地砸在那执着旗杆的右臂上。而他的手中,甚至都没有握剑!
抱住,紧紧地抱住!
与此同时,半人马的双手已经抓住了斧柄,那充满力量却又足够灵活的身躯已经止住了前冲的步伐,向后用力拖拽着。而黄金舟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健壮的身躯用力撞在了那柄斧头侧边的胸口上,将执旗者用力向后方顶去!
“tekeai!tekeai!tekeai!”
怒吼声自斧与铠甲的交界处炸响,那似是千人万人齐齐的吼叫声中混合着隆隆的鼓声与号角声,似是要震聋他们的耳朵。
伊鲁格尔面色一白,险些松开了手,那才被他拔出一点点的斧头随着他这一泄力,居然重又嵌了回去——
要失败了!
西里尔余光扫到那斧头的动向,心里立刻做出了判断。伊鲁格尔泄了力,独角兽又不是那种站桩的巨力型生物,拔出斧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靠他们,拔不下这斧头!
而他冲锋给予压制的右臂已经完全恢复了力量,此时正发出咔咔的声响,像是要将西里尔从上面震下去!
还有什么办法?
那吼声持续着,随着铠甲的震动,几乎与西里尔的骨骼引起共鸣。那简短的词语不停地重复着,不停地重复着,仿佛要将这个词刻入他们的灵魂之中——
“tekeai!tekeai!tekeai!”
西里尔眼睛猛地一亮,他想起来,他听过这个词,就在几分钟前,就在这具执旗者的面前——
血色的夕阳,风中猎猎的大旗,连成一片的银色战刀,像是冲天而起的翼!
他站在这一片银色之中,同样嘶声力竭地高喊:
“战!战!战!”
“伊鲁格尔!用力抓住,不管怎样,不要撒手!”西里尔高声喝道,他心里立刻有了想法,随即双手一松,放开了那只右臂,长剑已然被拔出。
风元素池中魔力倾巢而出,化为万象风形的力量,他看也不看,持剑的手直接侧撩而上,却是已剑柄重重地戳在执旗者的头盔后部!
游荡者技能,闷棍!
他也不知道这能造成晕眩效果的闷棍对执旗者到底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在这一瞬间唯一能想出的解。
所幸的是,执旗者的动作确实原地一僵,显然是闷棍的效果生效!
后脑闷棍,晕眩时间翻倍!
西里尔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色,他深吸一口气,接着身子如同八爪鱼一般扒着执旗者,攀到了它的后背上,对着其耳部用力吼道:
“王庭在后,月鸦军团,战!”
自他口中吐出的晦涩精灵语连他自己都没有听过,但他明确地知道这个词所表达的意思。他开口的一瞬,执旗者已经脱离了晕眩状态,左手反手向西里尔捞去,但西里尔语速极快,当“战”一词落下之时,执旗者的身形猛地僵住——
它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胸口中那个声音还在用力地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