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踢球一样一脚踢飞。
他们封锁了海利亚通往外部的道路,令海利亚成为了一座彻底的孤城。
队友呢?队友呢?
他不知道军团长此时在做些什么,他相信军团长应该也处于苦战之中——至于那名在此前信誓旦旦说着会重点防范海利亚的年轻侯爵,赛门·贝克莱对他的源于那些岸防炮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想想也是,如此稚嫩的侯爵,毛说不定都没长齐,居然还想统帅一场迎战敌国的大型战争?别说那位端坐曼德克斯堡的侯爵大人如何击败奥圣艾玛人了,能在半个月内做出对奥圣艾玛人入侵的应对,他,赛门·贝克莱倒立吃屎!
但他感觉自己已经活不到诺言兑现的那一天了。
奥圣艾玛人的进攻予以人的窒息感是任何没有经历过的人都无法评价的。那几门架设在城墙上的、曼德克斯堡支援而来的魔晶重炮已经由于过量地输出而纷纷炸膛——这也是他对那位年轻的侯爵的信赖消失的原因之一。
诚然这些武器确实杀伤了大量的奥圣艾玛士兵就是了。
这场守城战打到如今,赛门·贝克莱依然有一种错愕感,战争的每一幕都是那么清晰,但连在一起却又支离破碎。
他不知道奥圣艾玛人究竟有着多少的手段,只记得满眼都是飞溅的血肉——被奥圣艾玛人的攻城投石车炸飞的断肢,被魔法轰掉半个躯体的年轻士兵,在一发高阶流星火雨下被夷为平地的街区,满地都是烧焦的人体……
这些片段交织在眼前,便让赛门·贝克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呕吐的欲望。
海利亚坚守至今日,可以说是手段尽出。波纹兵团战损超过百分之四十,城内的民兵、预备民兵齐齐上阵,死亡占比已经逼近百分之五十。
精灵的法师予以了他们非常大的帮助,如果不是精灵法师几次撑起破碎的城防法阵,恐怕海利亚早已被攻破。
但就在昨天晚上的战斗中……他记得大概是晚上十一点?敌方终于清除掉了一个城防魔法的基石阵地,宣告城防法阵的破碎。
十一月下旬的海利亚,自阿德莱海上吹来的风此刻带着彻骨的寒意与浓重的血腥味。赛门·贝克莱疲倦地闭上眼,让自己沉浸在这难得的宁静的晨光之中。
他们……还能坚持多久呢?
赛门开始想念自己的副手,如果有他在,这场守城战不会如此艰难,但他却已经被炸死在了战争的伊始、岸边的碉堡中……
“团长!”
“团长!”
急促的脚步声与吼声让赛门惊坐起来,直打架的眼皮勉力睁开,看到的是南城墙的一名年轻哨兵,正一脸激动地捧着一团青色的玩意儿,一路跑来。
“德维特,不要吵。”赛门·贝克莱出声道,但年轻的哨兵已经跑到他面前,用力地将那团起青色的玩意儿塞到了他的手里:
“您,您看啊,这是什么!”
赛门·贝克莱疑惑地接住了那团青色的东西,才发现后者居然是“流动”的,就像是风在不断拂过掌心一样骚动着他,意外地有一种类似羽毛的触感。
而随着他将其抱住,一阵轻轻的声音便自然而然地响起在他的耳中:
“尊敬的赛门·贝克莱军团长,我部将于明日早八点对围城的奥圣艾玛军队发起进攻,希望您能够予以必要的协助。西里尔·亚德里恩留。”
这道声音在耳边反复播放了三遍后,他感觉手里的青色东西忽然一轻,接着一股风从怀里吹过,那团青色的玩意儿便这么消失不见了。
“德维特,你……抱着这东西的时候,听到声音了吗?”
“声音?军团长,您说的是有人将在明日早八点对奥圣艾玛人发起进攻吗?我听到了!”
“西里尔·亚德里恩留,西里尔·亚德里恩是谁来着?”
赛门·贝克莱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喃喃地琢磨着这个名字,却听身边的哨兵惊叫道:“军团长,这个名字,不就是那位侯爵大人的名字么!”
脑中仿佛闪过一道雷鸣,将赛门·贝克莱立刻劈醒。他猛地跳起来,双手激动地想要抓些什么,最后只能抓住德维特的肩膀:“德维特,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东西的?”
“是今天早上,城防法阵彻底破碎之后,这像是鸟一样的家伙落在了我们的哨塔上,我发现后就立刻来向您报告了。”
“它被城防法阵给挡住了……也就是说,昨晚它就已经送到我们海利亚了?!”
赛门用力一拍大腿——昨晚的奥圣艾玛人的攻势异常猛烈,他们血战了一晚,防御法阵在基石被击破之前一直是全开的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有这么个小玩意儿来到了海利亚!
“那它说的明早八点,不就是今早八点吗!”
“德维特,现在几点了?!”
“军团长,现在已经七点四十三了。”年轻的哨兵还不明白自己的军团长在说什么,只是匆匆报时,却见军团长立刻俯身,去拨弄着一旁和死尸躺在一起的一名士兵:“马克西!起来,起来了,吹号,给我吹号!!”
那名为马克西的号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含糊不清地问道:
“军团长,吹号干嘛?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