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既然是万岁爷的旨意,国舅爷您为何不早说啊,奴婢哪儿知道您是奉旨而来的呀!”
被王冰这么夹枪带棒的一唬,张宏这家伙随即脸色一变,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也不知道这‘变脸’的技艺是不是宫里太监的必修课。
“怎么,张公公若是奉陛下的旨意去传旨,进门之前是不是还得先喊一嗓子自报家门啊?”
对于这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王冰却是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做事要硬就要硬到底,不然像那公鸡拉屎头截硬算怎么回事儿?
“国舅爷说的是,奴婢们若是去传旨,还真是要吆喝一声的,呵呵!”
“呃!算了,本将懒得跟你啰嗦,人已经给你带来了,本将也回去复命了!”
一时之间倒是忘了太监传旨时确实要吆喝那么一嗓子事的王冰,此时也懒得再跟这死太监啰嗦,跟赵士祯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径直转身离去了。
“赵士祯?你跟国舅爷很熟?”
待王冰离去之后,接过赵士祯递过的告身,张宏却是又摆出了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算是吧,公公,在下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这会儿赵士祯满脑子都是膛线的事儿,只想着快点儿进兵杖局,好把自己脑子中的想法试验一番。所以对于张宏的询问根本就未在意,只是随口敷衍的回答着。
“本公公还是那句话,兵杖局乃是朝廷制造军器之重地,半点儿马虎不得,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该有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说话间,这张宏却是伸手一挥,两个小太监便向着赵士祯快步走了过来。
“公公,这又是何意?”
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张宏以及两名逼近的小太监,赵士祯却是不禁眉头一皱。
“呵呵,赵管理,这是兵杖局的老规矩,为了防止夹带搜身而已!”
“你!搜吧搜吧!”
到了这个时候,赵士祯哪还能不知道,这什么搜身不过是眼前这太监的故意刁难而已。不过为了能早点进兵杖局去试验自己的那些想法,赵士祯最终还是选择忍了,反正科举考试的时候又不是没搜过身。
“混帐,你们这是干什么?”
看着上来就要扒自己衣衫的两名小太监,赵士祯却是不禁怒了。即便是科举考试搜身,也没有像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扒人衣服搜身的啊。
“赵管理,这是兵杖局历来的规矩!”
看到甩开两个小太监的赵士祯,刚才还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张宏此刻却是不禁面色一寒。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扒人衣服这是哪门子的规矩?你们这是有辱斯文,这个官儿赵某还就不当了!”
说罢,赵士祯将自己的行礼一提,连那兵杖局的八品告身都没取回,转身便径直大步离去了。
“公公,这人毕竟是万岁爷钦命的,万一……”
见赵士祯气冲冲离开,一名跟随张宏的小太监不禁低声开口劝道。
“哼,一个小小的八品管理而已,再说又不是咱家赶他走的,嘿嘿!”看着大步离开的赵士祯,张宏却是不禁阴阴一笑。
只不过张宏的好心情却是没有维持多久,就在赵士祯刚刚离去半刻钟不到,随着一名从羽林卫而来的年轻太监的到来,张宏却是不禁脸色一变,连声催促起几名跟随自己的小太监便去追赵士祯去了。
“张公公,这是?”
看着几个飞奔而去的小太监,心知肚名的杨荣却是装做一脸疑惑的样子向张宏开口问道。
“嗨,这读书人脾气大,不愿守兵杖局的规矩,刚才却是负气走了!”对于这名比自己低了好几级的年轻太监,张宏这个堂堂兵杖局掌印太监却是一脸的和颜悦色。
“张公公,容小的说句无礼的话,这位赵管理那可是国舅爷亲自向万岁爷举荐的。而且听说为了让这赵管理同意来兵杖局,国舅爷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若是公公真让他走了,万岁爷那儿……”
原来,从兵杖局离开后,王冰虽然不知道这张宏为何会跟自己为难,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向小胖子给赵士祯‘申请’了一个兵杖局不得干涉他做试验的特权。于是,刚刚赶来准备向小胖子回禀报纸之事的杨荣,便被派来兵仗局传旨了。
“哎呀,多谢荣哥儿提醒了,以后若是老哥哥有什么疏忽的地方,荣哥儿还要多提醒提醒老哥哥啊!”
听了杨荣的提醒,张宏这堂堂兵杖局的掌印太监,不仅左一个‘荣哥儿’,右一个‘老哥哥’的拉下脸来跟一个比他差了好几级的太监称兄道弟,甚至还抓着杨荣的手悄悄塞了块玉佩到对方手中。
……
“你们放开我,这官儿赵某不当了,你们还想怎地……”
“哎呀,咱家是让你们去请赵管理回来的,你们这是怎么办的事?还不快给赵管理赔罪?”
看着被几名手下强行架回来的赵士祯,张宏这会儿却是一改先前的态度,满脸堆笑的冲赵士祯作揖赔起了笑脸。
“可别,赵某区区草民,可受不起公公如此大礼!”
看着张宏这前据后恭的态度,赵士祯却是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不屑的冷笑道。
“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