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帐子换了。”
谢蕴接过热茶,冰凉的掌心热了些,淡声道:“不必换。”
“啊?”听雪惊讶,“当真?”
“让人将那床具都搬去二爷书房。”谢蕴道。
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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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戚钰拎着两捆什么东西回来时,便见书房里的床具都换了。
“欸?谁弄得?”戚钰唤来小厮问。
“禀二爷,是二娘子身边的听雪带着人换的。”
冬瓜刚说完,便瞧见他家二爷乐了。
“?”
“我娘子还是心疼我的。”戚钰美滋滋的道。
他前儿刚说睡得不好,谢蕴便将他睡了十几年的床具送来了~
她就是在意他的!
“二爷,这是什么?”冬瓜听不明白,瞅着他手里包着的东西问。
“去去去,一边儿玩儿去,大人的事少打听。”戚钰把他扒拉开,又吩咐:“去拿铁锹来。”
冬瓜:“……”
戚钰在院子里绕了两圈,最后停在了与主院隔着的墙根儿下。
眼瞧着他家二爷撅着屁股哼哧挖坑,冬瓜连忙过去道:“二爷,让小的来吧。”
“不用,边儿待着去。”戚钰避开他的手说。
他得亲力亲为,方显诚意。
冬瓜挠了挠脑袋,又抬头看了眼落下的太阳,嘀咕道:“可是,哪有夜里种树的,怕是活不了……”
话一出口,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戚钰瞪眼骂:“再多嘴,仔细二爷揍你!”
冬瓜摸摸脑袋,顿时闭紧了嘴巴。
三个坑挖好时,已经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
戚钰来不及换衣,拍拍土便往云七堂去。
永嘉公主瞧见他便是一阵头疼,“又去哪里撒欢儿了?竟是滚得一身土。”
戚国公都下值回来了,桌上只等戚钰了。
戚钰丝毫不觉什么,大喇喇的坐下,呲着牙笑的开怀,“暂时保密。”
永嘉公主斜他一眼,到底是没问许多,只是目光收回时,眼角余光扫过一旁的谢蕴。
戚钰凑近谢蕴,低声道:“明儿给你看个东西!”
谢蕴淡淡扫了眼他面上的欢喜,微微颔首。
翌日,天刚亮,戚钰便从床上爬起来了。
日头初升时,墙边儿整整齐齐的立了三棵小树苗。
戚钰抬手抹了把额前的汗,扭身吩咐:“抬水来,我要沐浴!”
靴子一提,换上熏过香的衣袍,颠颠儿的往隔壁院子跑,却是不想撞见了白氏。
“大嫂?”戚钰堪堪停下,表情疑惑。
往常也未曾听说,白氏与谢蕴多往来啊。
“二爷。”白珠儿微微颔首,回了一礼,又回头瞧了眼院子,道:“弟妹不在,丫鬟说,是带着问月听雪去看铺子了。”
戚钰微楞,‘啊’了声。
这话好生有趣,这不是他的院子吗,谢蕴去哪儿,竟是由她告知?
白珠儿却是没察觉有何不妥,自认为和善妥帖,带着捧着两个匣子的丫鬟走了。
戚钰等了大半日,眼瞅着近黄昏,却是迟迟不见谢蕴回来,心痒难耐的想去马场瞧瞧,但想到自个儿先前因马场的事还在哄人,只得按下,却是不想,等来了梁青瑶身边的丫鬟。
“二爷,我家郡主想见您。”
“见我作甚?”戚钰将手中银枪递给小厮,拿了一旁的帕子擦汗,一脸莫名的问。
小丫鬟面色尴尬,垂首道:“奴婢不知,只是郡主来让奴婢传话。”
“哦,那你告诉她,不见。”戚钰随意道。
“二爷……”丫鬟踟躇一句,低声道:“我家郡主今儿去宫里,被皇后娘娘说了亲事,只怕是这几日便有人来换庚帖了……”
“欸?”戚钰闻言,来了些兴致,“定了哪家?”
“……庆国公府的三郎君。”
“竟是张寅那草包?!”戚钰震惊。
丫鬟脸上神色险些维持不住,慌忙垂首闭上耳朵。
“梁青瑶愿意?”戚钰又问,骂骂咧咧的将手中的汗巾扔了,扯了一旁的衣袍穿好,“傻子吧,那混账玩意儿是能嫁的?她人呢,在王府?”
谢蕴马车在府门前停下,扶着问月下来时,只瞧见戚钰驾马拐过长街的背影。
“二爷这般急是去哪儿啊?”听雪也瞧见了,咕哝一句。
来收拾马车的小厮听见,回道:“方才青瑶郡主身边的丫鬟来了,二爷约莫是去王府了。”
听雪立马瞪他一眼,扭头看向谢蕴。
夜色初上,谢蕴神色寡淡,将视线从远处那浓墨一色中收回,淡声道:“进去吧。”
听雪张了张嘴想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