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府今日来的倒是人多,更多的都是生面孔,进入府邸,鄢九歌的手还搭在惊蛰身上,主仆二人相视一眼,附身她耳边小声道:“今日,顾家前来拜访。”
顾家主母向来强调门当户对,对于儿媳也更是严格苛刻,讲究礼法规矩,全身上下都透彻规矩二字不可懈怠,在整个姑苏,城南城北能与顾家结亲或者能入的了眼的,怕是只有聂家。
为了以防万一,鄢九歌还是看了眼旁边叶从霜,低声提醒:“这位顾夫人我听过,为人虽好相处但是将礼法看的过于重,在处理事情上过于迂腐,顾行止刚回来他们就来到聂府,怕是来着不善。”
二人穿过假山绿水,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上,叶从霜侧眼看向她,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来到前厅,古木檀香,看似是来聂府一絮,但其实带东西未免有些多,说句不好的,这便就是来求亲的,果不其然,从叶从霜踏入门槛那一刻,两道灼热大量视线在她身上来回扫视,说当事人,就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了不适。
“想必这位就是从霜吧。”
说话之人,便是顾夫人,她笑着起身来到叶从霜身边,牵过她的手让她坐在她身边。
叶从霜莞尔一笑,微微颔首,道:“见过顾老爷,顾夫人。”
顾夫人及其满意的拍了拍叶从霜的手背,有看了眼也在言笑的顾老爷。
“九歌,见过顾老爷,顾夫人。”
鄢九歌站在原地规规矩矩行礼,抬眸瞬间,黑眸明亮,惹得顾老爷和顾夫人一顿夸赞:“这位便是如柏家的女儿吧,长得真是水灵。”
当着叶从霜及其家里人夸赞,从他们眼神不难看出,摆明是觉得她更合适与顾行止,可碍于远在盛京的鄢炤和聂如柏,只能将手伸向叶从霜,同样是聂家的女儿,所以,比娶她来的更加简单容易。
有一点她不曾想明白,顾行止自始至终都不成表露过喜欢叶从霜,就连这见面次数都是屈指可数,除非,对方故意而为之。
“九歌,怎么还站在那里,还不快过来。”
聂夫人朝她招手,闻言过去,扶着那条扭伤的腿一瘸一拐走过去,见状,立马起身上前,看着她的受伤的脚踝,急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扭伤了?”
又这个字用的相当惟妙,她看着聂夫人道:“就是下山路滑,不小心摔了一下,外祖母不用担心,在寺里的时候已经找人看过了。”
聂老爷也跟着起身,道:“回头在找郎中来看看。”
聂夫人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道:“真是辛苦我们囡囡了,才来姑苏几日,大病小病都已经生过了,这若是让你那在盛京的父亲母亲知道可是要心疼死了。”
鄢九歌撒娇道:“外祖母,别这样说,我只是太莽撞了,下次定会小心的。”
聂夫人道:“无论如何,以后你还还是不要轻易出府了。”
鄢九歌只能眼巴巴看着聂夫人,想以此来让对方心软,显而易见,没用。
“好了好了,年纪轻轻哪有不莽撞的,别说九歌了,就连我那儿子也是,这不,就昨个,还不小心将头给摔破了。”
顾夫人打破宁静,拉着叶从霜的手不放,照着打趣自家儿子的囧事。
聂夫人笑着道:“都一样,这次,行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
顾夫人轻叹了口气,看向叶从霜黑眸变得意味深长,道:“我那儿子本就跟我说不到一块去,平日里,除了和他爹在药房,剩下时间根本就看不见他人。”
闻言,鄢九歌已经坐在聂夫人身边,看着顾夫人流露出的伤感不似假的,看着她和叶从霜无时无刻的陪在聂老爷和聂夫人身边,心里也会想起自己那曾经被赶出门离家出走的儿子。
顾行止是被赶出门的,这种传言其实有很多,但是,更接近真相的却是他想娶自己远方的表妹,名义上是亲戚,但是碍于两家关系,顾夫人强行让两人分开,对于这种言论,不攻自破,似真似假。
聂夫人又问:“那这次——可要询问行止?”
顾夫人侧身看向聂夫人,道:“我们已经询问过了,求娶从霜,也是行止的意思。”
同时,鄢九歌秀眉微动。
叶从霜睁大双眼震惊的看着顾夫人。
虽说早早做了准备,但是还是没想到,顾夫人这次前来竟然是求亲的,还是顾行止的意思,鄢九歌是不信的,那样存在云端之人,又怎会轻易同意自己的婚事刻意随便。
聂夫人笑了笑,道:“顾夫人,实不相瞒,从霜婚事我们做不了主,完全要看她愿不愿意。”
此话一出,顾夫人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看向叶从霜的眼神都发生细微变化,道:“婚假大事,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父母说了算,如今,到了你们聂家,反而是孩子说了算。”
讽刺之言,能从顾夫人的嘴里说出并不是件多么稀奇事,反而是多么正常。暗讽聂夫人是多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