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位置远离客人,既不会同客人说话也不会吃喝,端坐如美丽人偶一般、只靠客人的讨好,“审查”这位客人是否有资格与自己见第二面。
月姬更有名气,也就更是高傲矜持。
“这里的装扮真是精致,不知你的五斗柜里是否还留有空处装的下更多的华服?”
花魁审查客人什么?除了言谈举止,当然更多的是客人的财力。
似乎想起吉原的规则,松本径自提起这个话题。
按理来说,常客都懂花魁不会在第一次见面说话,倒能看出来这人确实是第一次来吉原。
“这里的五斗柜,全部都是空的。”
看在他长相确实英俊的份上,月姬给了他一个面子施施然的开口,口音温婉,说的话就不温婉了。
假使松本回复是给钱,认为钱可以打动她的心,月姬就会拂袖离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月姬既然能在游女屋老板的反对下把梅带在身侧说明她也是个固执的人,拂了她意的人,即使再有权势她也不会给予一个笑容。偏偏就是这样,众人反倒觉得她的与众不同。
松本沉默了,知晓月姬在外声名,他并没有顺着月姬话外意思回答,“如果可以,我更想填满你房间的五斗柜,而不是这里。”
算是对了月姬的心意,月姬这才施舍一般对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笑意。
这就算松本通过了第一次的审查,得到第二次见面的资格了。
梅跟着负责宴席时的表演的太鼓新造坐在屋子角落,看了全程,面上更是一片懵懂。
宴会散了,梅才寻问月姬:“月姬花魁,对他和井伊一样有好感吗?”
“……好感?”
月姬似笑非笑,“不是哦。”
可是月姬对其他客人就没有这么友好,梅想不明白。
月姬艳红的唇微张,唇角笑意很古怪:“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无论是谁,无论选择哪一位花魁,都会成功的。”
“而且他们只会选择同一个花魁。”
幕府的集权国策下,这些被送来京都的大人物们都是各地大名放到德川幕府手中的质子,吉原这样声色犬马的青色场所反倒是他们野心的遮掩地。
这是单项选择,月姬从来没有拒绝的权力。
她只是一个能让他们两个人结识的媒介,这个媒介可有可无,随时可以替换成任何一个人。
月姬负责帮她的“旦那”们筛选值得拉拢的对象,乖乖做一个帮他们牵桥搭线的交际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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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接触到了意外的、从未了解过的东西,她的脑子转来转去转不过弯,直到很晚都没睡着。
一道高傲好听的女声斥责她:“你还真是笨啊!”
“……你是谁?”
梅记得这个声音,是当时让她进入吉原当花魁的那道声音。只是现在怒气冲冲的,不复当时的甜美。
“我是谁不重要,你怎么还不起来学习花魁的课程。”
“可是我才刚准备睡觉——”
“你这个年龄怎么睡得着。功课做完了吗?给悟大人写的信准备好了吗?悟大人都不理你了,你也太没用了吧!”
梅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