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时此刻,任夏依旧如同从前的千千万万次一样,又一次问了。
不是问他,是问自己。
可答案早已在十五年间的相处里心知肚明,他不说,又怎么会是呢。
任夏按捺住翻涌的情绪,“噗嗤”一笑,调侃着说:“手速很快啊,我完全没发现。”
“毕竟练了好多天。”余念绽开嘴角,嗓音柔和,欣然接受了迟来的表扬。
如果是从前的任夏,这里一定会插科打诨几句,再把话题有意无意扯开从而掩盖住内心天崩地裂的动摇。
只是在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连猜都不会再有机会,这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翻涌上来的甜蜜夹着酸涩的心情也终会烟消云散之时。
她沉默了。
诚然,人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要刨根问底,都要有答案,很多时候迷迷蒙蒙,隔着一层浓雾看不真切反而才能维持平衡。
实际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即便还是忍不住去猜,去念,去奢望,却从来没有勇气往雾气里走一步,只默默期许着或许有朝一日它会自己散开。
但明显,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就算有,也不可能等到了。
当此生的饯别礼也好,当永远被埋葬进坟墓里的秘密也好,此时此刻的任夏太想知道答案了。
于是她在思想斗争的终焉,闭眼深呼了一口气,随后缓缓抬起头,用从未有过的口吻开口了。
“余念,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