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颜齐没有回答,反而笑了起来,嘻嘻哈哈,嘿嘿嘿的发出一叠的怪声,听得楼锦薇一阵莫名,没忍住拍了拍桌,“杜颜齐你究竟在笑什么?”
“嘿!”杜颜齐扭着身子挪到楼锦薇身边,右手撑桌托腮,笑得眉眼弯弯,“娘子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哦?每一句都记得罢?”
“什么?”
楼锦薇疑惑过后马上回过神来,杜颜齐正用那双灰蒙蒙的双眼瞅着她,虽明知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楼锦薇依旧有种被凝视的感觉,在他面前宛若衣不蔽体!
思及此她红了脸,下意识别过脸,咳嗽一声道:“没,只是突然想起而已。”
“哦,这样啊,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她否认,杜颜齐也不失望,又挪了挪,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进,带着药香的气息几乎将楼锦薇包围,烫得她脸红红,热气直往上冒。她无所适从,往旁坐了坐,想要与杜颜齐拉开一些,可下一秒这人又黏了过来。
她再躲,杜颜齐再次跟上,而且贴得更紧了些,那架势像是要黏在楼锦薇身上。
楼锦薇恼了,干脆站了起来!
“你……”
她这动静有些大,周围的食客瞬间瞧了过来。察觉到那些视线,楼锦薇将要脱口而出的责问硬生生被卡在了嗓子眼。她忙又坐下,拽着杜颜齐压低了声音道:“你是狗皮膏药么!”
她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杜颜齐从凳子上推下去。
杜颜齐没感觉到威胁,拽着桌角嘟囔,“我高兴嘛,娘子都好几天没跟我说话了。”
他摸索着斟了杯水递过来,“娘子喝水。”
杜颜齐的无辜气得楼锦薇把眼睛都瞪圆了,可他的讨好又让楼锦薇不好发作,一时间这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的,难受得厉害。
她夺过水杯,手劲儿大得杜颜齐哎呦了一声,但她没在意,一口将水灌了下去。
“嘭”一声,杯子被重重磕在桌上,也将楼锦薇心里这口气压下了些。
杜颜齐耳朵动了动,仿佛松了口气,他眨眨眼道:“娘子啊,喝了水你是不是就原谅我了?”
楼锦薇垂眸,“你做错了什么让我原谅?”
“就,那姚娘子……”
“客官,菜来了!”
店小二携案走过来,正巧将杜颜齐的解释打断,他懊恼瘪嘴,狠狠瞪着没眼力见的店小二,可他双目失明,根本就没有丝毫威慑力。后者勤勤恳恳的将菜摆上桌,然后功成身退,“二位客官慢用!”
杜颜齐咬牙,“没一点眼力见,净捣乱!”
楼锦薇装作没听到,将筷子塞到他手里,“动箸。”
杜颜齐拿起筷子往菜碟上伸了伸,几息后又收回来,“不行,这事儿不说清楚山珍海味我都吃不下!”
他轻啧一声,放下筷子侧身对着楼锦薇,正了正脸色。他这严肃的样子让楼锦薇都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你要做什么?”
“娘子!”杜颜齐握住楼锦薇的胳膊,这举动有些突然,楼锦薇被吓了一跳,待她回过神就听杜颜齐严肃道:“我对那姚娘子可没有半点想法,我这人与思想比较老旧,已经娶了就不会做他想。我三番两次的提起那姚娘子是因为我觉得她有麻烦。”
不做他想?
楼锦薇望着杜颜齐,目带怀疑,“她有麻烦又为何需要你来提醒?杜颜齐,姚娘子是别人家的娘子。”
杜颜齐被怼得脸红脖子粗,他心里满是无奈,也清楚的认识到了自己与楼锦薇的思维差距。
在他看来,他虽对那知书达理的姚娘子有些微的好感,但也仅仅如此。他觉得这样一个姑娘若是惹上麻烦,遭遇些不好的事情处理不好就毁了。他不愿意看惨事发生,所以啊出于好心才提点两句,稀疏平常。可于一个姑娘家来说,自己相公三番两次提起另外一个姑娘,还说了些是似而非的话,可不就是别有用心么。
杜颜齐想明白了,决定直接摊开跟楼锦薇讲。
他深吸口气道:“哪怕平时看到一个路人有危险我都会救,更别说是认识的人了。我们跟郭木匠有生意往来,姚娘子于海生而言又非常重要,于情于理,姚娘子有危险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娘子,你明白我的意思么?我对姚娘子说的所有话都无关情爱,我所有的考虑,都是基于我们,做的都是对我们有利的事情。”
杜颜齐严肃又认真,且满脸真诚,瞧着不像是谎话。楼锦薇回想着以往坊间对杜颜齐那正人君子的美誉,思量了一下,点头道:“有些道理,且信你这一回。”
杜颜齐长长松了口气,刚咧嘴就听楼锦薇话音又一转,“可你又怎么知道姚娘子有危险呢?”
“从姚娘子的谈吐和举止,足以看出她出生书香门第,而且长得也不差吧。”
杜颜齐侃侃而谈,根本没注意楼锦薇那越发微妙的眼神,“虽然我没有门第之见,但按照你们这边家长的想法,姚娘子应该嫁一个门当户对的相公,但事情却并非如此。一个平庸的木匠却娶了一个貌美如花的娘子,你觉得他们的日子能过得安生么?娘子,你信不信,早已经有人盯上姚娘子了。”
楼锦薇越听越惊讶,心中虽对他的话还存着一丝疑虑,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