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
楼锦薇的声音轻得宛若飘下的羽毛,但却是重重的砸在杜颜齐的心上,“杜颜齐你对我根本就不了解,我要做什么你也不知道。你或许不在乎这些流言,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但如果事关性命呢?因为我而丢了命,你也不在乎么?”
“我不在乎!”
杜颜齐回答得笃定,但楼锦薇却是一点都不相信,她敛眸轻笑:“别这样笃定,人的想法是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的,或许你现在不在乎,事到临头时却又反悔了,或许那时候已经晚了。杜颜齐,你是个好人,我不想害死你。”
“害死我?你楼锦薇能有什么本事害死我?”杜颜齐抓住了重点,“楼锦薇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楼锦薇摇头,意识到他看不见又说:“我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是真的连累你了唔!”
她的话还未说话就被拽上了床榻,整个人天旋地转,下一秒已被杜颜齐压在了身下!楼锦薇下意识用手抵住他,蹙紧了眉,“杜颜齐你做什么?”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我!”杜颜齐咬牙切齿,“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成为真正的夫妻!那样的话咱们就是一体了,无所谓连累不连累!”
“什么!”
还未等楼锦薇回过神来,杜颜齐的脸便在她眼前骤然放大,温热的气息倾泻而下,将楼锦薇的脸尽数染红。
“杜颜齐你冷静一些!不要这样!”
楼锦薇已经慌了,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让她习惯了杜颜齐的气息,但这样的接触还是让她寒毛直立,心脏一阵痉挛!她不断推拒着,但她那些力道于杜颜齐而言简直就是杯水车薪,根本就无法撼动他!
“敖辉数过你的罪状,成亲后无所出也是其一。是我不对,冷落了锦儿!今日咱们就将这洞房给圆了,把没办的事儿也办了,早些让锦儿怀上孩子,免得再落人口舌!”
带着凉意的唇落在脸颊上,楼锦薇呼吸一滞,双眼一片通红,声音里俨然带上了颤栗的哭腔,“杜颜齐不要这样,你放过我……”
“砰砰砰!”
“砰砰砰!”
“杜举人在家么!杜家人在不在啊!”
“开门啦杜举人,出人命了!”
“艹!”
杜颜齐的动作骤然被打断,他不爽的咒骂一声,刚刚松开力道就被楼锦薇狠狠推了一把。
“砰!”
杜颜齐滚到地上,摔得哎哟哎哟直叫唤。楼锦薇收拾好被蹭乱的衣服翻身下床径直出了房间,她脸上一片冷然,整个过程甚至没有看杜颜齐一眼,完全当他不存在。
院门打开,牛捕快冲进来,急急忙忙道:“杜夫人出人命了,张家出事了!”
天上还下着雨,牛捕快这会儿浑身都湿透了,看上去好不狼狈。楼锦薇让开大门的位置将他迎进来,“先进来再说。”牛捕快连连摇头:“不不不,张家那边还等着我回去呢,我是来请杜举人帮忙的!咱们得赶紧赶过去!”
他站在门口往房门张望,看到杜颜齐从里头走出来瞬间松了口气,“杜举人,快随我走罢,人命关天呐!”
“行了,别囔囔了,走罢。”杜颜齐撑开伞走过去,路过楼锦薇时还拉了她一把,“锦儿跟我一块儿去。”
楼锦薇一点点将他的手拂开,“让敖木陪你,我累了。”
她脸颊上仿佛还能感受到杜颜齐唇上灼热的温度,只想逃离,压根就不愿意跟他相处,所以拒绝得非常干脆。可杜颜齐此刻却不知道体贴为何物,也像是没听到杜颜齐的话,再次缠上了她的手臂,哼哼了两声:“锦儿你就陪我去嘛,没有你在,我不安心,”撒娇的杜颜齐跟之前强势将她压在榻上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她竟是不知该做何反应,甚至不由怀疑眼前这个示弱的人真的是那个霸道的杜颜齐么?
这样的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一犹豫,两人便僵持起来,被忽略的牛捕快焦急不已:“二位二位,看看我,正事要紧啊!张家死人了啊!”
“走罢。”
牛捕快话还未说完,楼锦薇就作出了回应。她主动接过伞,又拽着杜颜齐的胳膊将他拉出了家门。牛捕快是驾马车来的,接上二人后便又架着马车飞快往张家赶去。路上牛捕快还说了说案情。
自从上次朱家的案子过后,上津又恢复了平静,味鲜居的开张也让百姓们热闹了好一阵。无事发生县衙也高兴,虽说杜颜齐并未答应去县衙做县丞也没造成什么影响。整个县衙都以为他们能平安喜乐,但今日却发生了一桩杀人案!
杜颜齐:“死的是张家当家人?”
“是,”牛捕快点头,“张迁掌管上津的官盐,他的死关系重大。”
盐在历朝历代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由朝廷掌管,根本不允许有私人插手。盐官是个肥差,自古以来不知多少人为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官职争破了头。上津的这位盐官杜颜齐有所耳闻,是个财大气粗的,虽然没有嚣张跋扈鱼肉乡里,但也做过不少糊涂事儿。
杜颜齐问:“他怎么死的?”
”死在书房里,是上吊的。”
“自杀?”
“瞧着像,但是不确定。”牛捕快补充道,“被人发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