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院,楼锦薇意外看到了杜夫人。
“娘?您怎么过来了?”楼锦薇疑惑。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呢!你们没事罢?那县衙把你们当犯人了?”杜夫人的语气又急又恼,她起身走到二人跟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一遍,确定他们俩毫发无伤这才松了口气,“这事儿也是蹊跷,怎么就发生在了你们味鲜居呢!还是你们前脚刚回来,后脚就出事了,这不是把脏水往你们身上泼么!”
杜颜齐耳朵动了动,他突然往前一步握住杜夫人的手笑着道:“母亲不是那么回事,今日的案子可跟我们没关系,跟味鲜居也没关系。”
他将案子始末与杜夫人说了一遍,杜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歹毒的恶人,那珍珠姑娘太可怜了。”
她似乎也痛心了,红了眼眶,落了泪。楼锦薇连忙送上帕子,“娘,擦擦罢,事情都已经结束了,那卫科也付出了代价。”
杜夫人叹气::“我就是心疼那姑娘。”
她擦了把脸后也收了眼泪,拉着楼锦薇道:“忙一天了,是不是又累又饿,我让人准备了些饭菜,你们陪我吃一点?”
楼锦薇看了眼杜颜齐,后者欣然应下了。
杜夫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拍拍手水仙就带着一群人鱼贯而入,不一会儿堂屋的小桌就被碗碟摆满了。楼锦薇吃了一碗面,又经历过食物里投毒的骇人事件,其实并没有多少胃口,但看着兴致勃勃的杜夫人,杜颜齐倒是吃得开心,仿佛什么事都无法对他的胃口造成影响。
汤足饭饱,杜夫人也并未急着走,幽幽喝了口茶看看杜颜齐夫妻二人道:“锦儿嫁入我们杜家也好几个月了罢。”
话题的突然转变让楼锦薇一愣,她摸不清杜夫人的意思,干脆垂下眸子,顺着她的意应了一声,“是。”“可还习惯?”
“习惯的。”她觉得回答太简洁,又补充了一句,“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杜夫人像是松了口气,握着楼锦薇的手道,“你为杜家操持了好几个月,我这个做婆婆却一点都没有插上手,我心里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楼锦薇越听越心慌,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要出事的感觉。
放在桌下的一只手紧握成拳头,楼锦薇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更自然一些。她笑着道:“娘严重了,我既然嫁进了杜家,那就是杜家的人,杜家的一切都与我息息相关,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杜夫人明显松了口气,还被哄得笑盈盈的。她紧紧握着楼锦薇的手,对杜颜齐道:“这个儿媳妇我是真满意,还常跟你外婆说起呢。”
杜颜齐笑弯了眉眼,“这个媳妇儿我也喜欢,特别喜欢。这辈子都不想分开的那种喜欢。”
他这般直白的表白让楼锦薇和杜夫人都愣住了,不仅如此,杜夫人还渐渐红了脸,露出了几分少女的羞意,“哎哟,这话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呢。”
她对楼锦薇道:“我家齐儿第一次这般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感,锦儿你可要好好的珍惜啊!”
楼锦薇的视线不知不觉便落在了杜颜齐身上,面上随没有多少表情,但心却是扑通扑通的疯狂跳跃起来,就像是揣着一只蹦蹦跶跶的小兔子,那毛爪子还弄得人心痒难耐。
她知道杜颜齐不愿跟她和离,也知道杜颜齐有将生米煮成熟饭的想法,可是她从来不知,原来杜颜齐对她有感情。
他说,他的喜欢是一辈子的。
他说,会喜欢她一辈子!
楼锦薇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但不可否认,在这一刻,她是心动了。
可是……
楼锦薇硬生生的压住了心中那份悸动,垂下头,强迫自己勾出了一抹笑容。她的回避却让杜夫人误以为了害羞,她捂嘴笑,还斜了杜颜齐一眼:“我们锦儿害羞了呢,以后这种话你们俩私底下说就好了,姑娘家家的脸皮薄!”
杜颜齐从善如流的点头,“好的,听娘的,以后都是床上讲。”
杜夫人哽了哽,随即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哪有,我这只是正常的表达我对锦儿的喜爱。”
嬉皮笑脸的杜颜齐又换来了杜夫人一声笑骂,“没个正形的!”
她乜了眼杜颜齐,又拍拍楼锦薇的手柔声道:“锦儿莫搭理他。”
她想了想道:“后日鹿鸣山的法珐寺有一场法会,锦儿我们也去祈福罢。”
杜夫人情绪转得很快,未等楼锦薇回答,她又垂下头叹了口气,“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少事情,从老爷出事到杜家落寞都让人猝不及防,我虽不信神佛,但却也总觉得杜家犯了太岁。”
“还有啊。”她又将杜颜齐的手拉过来,感慨道:“这段日子你跟齐儿进出衙门,破了那么多案子,还接触了那么多死者,虽然这是好事儿,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晦气的,咱们去法珐寺祈祈福,再求些平安符给你们带着,娘也能更放心的让你们去闯。”
三只大小不一,颜色也略微不同的手交叠在一起,惹得楼锦薇一直垂眸。杜夫人的手就放在她手上,手背能清楚的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明明该是最温暖的地方,但不知为何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