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元承和年长男子与另一人在岔路分开,他对县城不熟,只能跟在年长男子身后跑。
他不能被抓,三哥还没找到,他们小屋里的抱负还没有开始施展,他不能跌倒在第一步!
可他到底是文人,并不经常跑动,再加上近年里的颓然,身子更是跑不了多远。
冯元承大口急促呼吸着,他边跑边伸手进包袱里摸索,他一直牢记着郑云冉说的话和教的那些新奇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舍不得用,可现在这个情况他不得不拿出来了。
他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圆圆硬硬的东西,他拉住前面的男子,闪身躲进一个拐角。
“你干嘛?!”年长男子也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被抓住停下,他慌忙急道:“你要死别抓我一起!”
这里并不是藏身之地,官兵一来逃都逃不了,他不懂为什么要停在这里!
冯元承把手立在嘴前,让他先噤声。
男子也知道不宜发声说话,忍着怒气和急躁住了嘴。
冯元承微微伸头看了眼身后,那些薛晋的官兵就在他们身后十米处,且距离还在不断缩短。
冯元承凝神,稳住呼吸,在他们离拐角处还有三米时瞳孔骤然一缩。
就是现在!
他将手上圆硬的东西往他们那方向地下用力一丢,接着在响声响起时抓着男子继续往前跑。
年长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丢了什么,只听到一声巨响,他被抓着跑时下意识转头看向声响之处,只见身后全被白色浓烟遮住,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一声声惊呼。
他眨巴眨巴眼,愣愣地转头又看向拉着他跑的年轻人,有些惊愕。
……刚刚发生了什么?
冯元承没有去看身后,只闷头往前跑,他知道这是他们脱离追兵唯一的机会,必须要抓紧时机!
又拐弯跑了一段距离,估算了下,确保不会被追上之后冯元承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呼吸着,感觉心都要跳了出来。
年长男子直接坐在地上靠着墙,气喘吁吁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冯元承平缓了一段时间才扶着墙壁直起身,忍着喉咙的血腥味哑声道:“我真的是冯元义的弟弟,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到时必有重谢!”
年长男子眼中黯然,叹道:“不是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们都不知道冯知府如今在何处,当时他带着妻儿来过县城藏身,但薛晋官兵没几日就追了过来,冯知府没敢在城中久待,听说是往北边去的,但具体去了哪个地方没人知道,现在过去这么久,更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那我就往北边找!”冯元承眉头紧锁,眼神坚定。
男子不赞同:“北边这么大,你如何去找?”
“我出来就是为了寻三哥的,要是找不到人我也不必回去了!”冯元承执拗道。
男子沉思了一会:“如今不光你在找,薛晋的人也在找,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不过我记得冯知府曾说,他如果安居下来会改名,随母姓,但没告诉我们名字。”
冯元承微微一惊,然后扬唇一笑:“谢谢大哥!!”
他想他知道三哥会改成什么!
当初幼时家中父母争吵时,他们兄弟三人都互相给对方取过另一个名字,姓氏是母亲的,说是父母如果和离了,他们都要改名跟母亲一同离家,那会着实让父亲气得不行。
男子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随意拍了拍衣服的灰,看向冯元承,神色复杂:“冯知府是个好官,当初他一上任就给我们减了税,为了让我们过得好些,他自己贴补了很多给上头,那两年百姓都很满足开心,我希望他好好的,希望你能找到他。”
冯元承用力点头:“我会找到他的,而且有你们心系他,他一定好好的!”
…
俞州一处府邸
满脸胡须的男子坐在桌边拍着着桌子沉声问道:“确定是西梁人?你们这么多人都没抓到?”
“回将军,他们说的的确是西梁话。”胡须男子身前站着一穿着兵服官兵,他行着军礼道:“那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眼看着就要抓住他们,可他丢出来的那东西能制造巨响和浓烟,直接挡住了我们的视线,等烟雾散了之后人也跑了。”
胡须男子庞衡凛声问:“什么东西?”
“他丢出来时大家都没仔细看,只知道是白色的圆物,可炸开之后就成了黑色粉末,我让人收了起来。”官兵将包裹着的手帕递给庞衡:“请将军过目。”
庞衡把手帕打开,里面的确是黑色的粉末,他捏了一些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只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他绷着脸,粗声道:“把这东西交给石先生,让他仔细看看这到底是何物!”
“是!”
等官兵退下后庞衡搓了搓手指上的黑色印迹,神情凝重。
如果真如下属说的那样,西梁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