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乔刚想点头，就被杨大娘给拉了一下。
“婉竹，林乔不懂，我给她说一下，”杨大娘拉着林乔到了里屋，小声念叨：“你那么着急点什么头。”
林乔不解地看她。
“这个时候卖什么，你直接送，”杨大娘着急扯了一下她的衣服。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不跟家里人商量一下，”这样太随便了些，三四百块都打不住的买卖，要是她的配方被问要卖，那不得考虑几天。
林乔摇摇头：“商量了可能东西就不在我这了。”
杨大娘皱皱眉，想到队里关于林乔家庭的传言也觉得确实是这样：“你知道婉竹是怎么进食品厂当工人的？”
“她前几年也是捐了一个配方进去的，就是绿豆糕的配方。”
林乔瞪圆了眼睛，整个人都很惊讶又有点惊喜。
要知道他们市食品厂唯一出名的就是绿豆糕，绿豆糕的质量和其他东西的质量简直不像是一个厂家生产的，也是维持食品厂能够持续运转的原因。
她最喜欢的零食就是绿豆糕，第一次吃到的时候，是她从乡下第一天到市里和家人一起生活的时候，那个时候林父为了庆祝给她买了两块，一家五口人分着吃了。
那个时候她觉得没有人比她更幸福，有甜甜的点心，还有家人陪伴，她最期待的就是下一次父母给买绿豆糕的时候，一家人能在一起吃。
后来林乔没有等到他们再给买，等她能给家属院的人顶岗挣到几毛钱，攒够了一块钱就给家人买一次。
直到现在她都觉得能做出这么好吃的绿豆糕的人一定是很厉害的人。
现在突然告诉她刚才见到的温婉带点淡漠的女人就是她一直以来觉得非常厉害的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林乔发声，声音还有些虚。
“那可不是，那个时候婉竹也聪明，直接说愿意捐给食品厂，只要食品厂让她进去当工人，”杨大娘脸上都是赞许：“但是那么大一个厂子，怎么会让主动权掌握在个人手里，后来还是给钱了，说是奖金。”
“你看看，名声也有了，钱也有了。”
林乔非常认同的点头，这个做法真的很聪明。
“不过这次是婉竹主动找上门，证明他们需要，一会儿你就直接说卖但是要进食品厂，”杨大娘回头看了眼坐在客厅中的张婉竹。
“好，我一会儿考虑……”林乔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墙上挂着的一串玉米要掉下来，熟练地改口：“要点优惠的点心碎，进不进厂无所谓。”
然后她伸手敏捷地往头顶上方伸去，果然抓住了即将砸到她头上的一大串玉米。
杨大娘虎了一跳：“怎么又掉东西了。”
“没事，可能没挂劳，”有了心理预期的林乔十分淡定地反手把那串黄灿灿的玉米挂回墙上。
“这也太巧了。”
“出什么事情了吗？”张婉竹柔和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杨大娘拉了一下林乔，嘴上快速说着：“你想清楚，不想进厂就多要点钱，”冲林乔比了一个手掌，转身出门了。
“婉竹，我也不跟你客气，林乔帮了我家媳妇很大的忙，我替她把把关，”杨大娘冲张婉竹解释。
张婉竹点头，微微颔首，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反正最后出钱的也不是她，而是厂里。
杨大娘也知道她的性子，冲林乔使眼色。
林乔看了眼周边的杂乱的环境，又看了一眼娴静地坐在那的张婉竹，竟然有些紧张。
“你好，方子可以卖，多给点钱就行，不过有个要求是我想要能够买到厂里的点心碎，”林乔整理了一下语言才说。
张婉竹微微抬眼，看向林乔，眉眼微微动了动，看来性子没有那么软，食品厂不要票的点心碎是给职工的福利，只有他们厂里的人能买，这个小姑娘看起来要求不难，却像是什么都要求了。
杨大娘有些急，还想说什么，就看见张婉竹站起身：“既然这样，我先回厂里商量一下。”
在杨大娘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林乔带着笑意把张婉竹送出门，一直看着张婉竹走进王支书家，冲她招招手，看见她回头冲她点头。
她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准备去看看那群小家伙怎么样了。
刚走没多远，就看见那个叫小石的男孩飞奔着向她跑过来，明明浑身的衣服破烂，人也很瘦但是神态却十分有生气。
“林乔，”陆小石喘着气停下：“我看见汪俊跟一个女生在河边的小树林快打起来了。”
“走，”林乔听完快速向陆小石指的方向跑过去。
真的提前了，剧情中汪俊和那个女生摊牌应该在两周后。
那个时候汪俊要跟她在一起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故意高攀汪家，在这个女孩留下了一封指责她的信迈向冰冷的河水中之后，她身上也压上了一层死亡的阴霾。
队里的人都说她因为自私害死了一个小姑娘。
她害死了人。
不断反复地有人在她耳边提醒，不管白天黑夜都在耳边回旋，压得人透不过去，仿佛整个人钻进泥土里才能喘口气。
这一次，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