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了。”
一道修长身影靠近,岳庭芳立刻把头缩回去,退到了边上。
“手怎么了?”沈亦尘看向苏惊梧,像一粒投入沸水的石头,瞬间驱散了其他声音。
苏惊梧脸色一僵,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她背过身去:“刀劳鬼而已,又没你吓人。”
沈亦尘没说话,往身后看了一眼。
“雄毒刚猛,我看猫掌门精神不错,应该是中的雌毒”,岳庭芳忙上前应声,抓着个袋子在里面翻找:“我这里有些治邪毒的药粉,敷几天就好了。”
“谢仙子关心,我们有药,不必费心。”苏惊梧行了一礼,谢绝了少女好意。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别的门派乘坐白马飞车疾驰而过,车中仙人朝鸟背上的人行礼示意。
也有长得像狐狸的灵兽背上御风远去,灵兽背上长着一个光泽莹润的白角,仿佛在书里出现过。
“那是含利仙车,专食人间礼义之气,后面那个是白氏国的乘黄仙兽,据说已高寿三千岁了。”段长松见她好奇,笑着问:“要不你们也上来,师叔的灵兽宾师,全速飞起来比他们更快。”
岳庭芳一惊,转头悄悄看沈亦尘脸色,没察觉不耐,她眨了眨眼,再打量苏惊梧时,目光中的探究差点溢出来。
“这么热闹,看来我到得正是时候。”一艘巨大的画舫迎着星河划上来,孟濯站在甲板上,悠悠转着他的玉笛。
画舫有两层,楼上皆是朱栏绮疏,珠帘纱幔,几名女子持琵琶箜篌等乐器在露台上练曲,船内依稀传出铙钹弦管之类的乐声。
檐下明灯连成细流,与星河相得映彰,华彩如织。
人未至,香风已到,馥郁扑鼻。
岳庭芳先笑开了眼:“辰乐君,好久不见!”
孟濯朝几个小辈点点头,又向沈亦尘轻微抬下巴:“上次鹊山游仙大会我三催五请也不见你来,怎么这次肯屈尊出面了?”
沈亦尘没理他,宾师又下沉了一点,巨爪缓缓靠近苏惊梧的小舟,段长松对他们道:“猫掌门,宋兄,你们抓紧宾师,顺着爪子可以上来。”
一道软梯直接垂到了他们船边,孟濯慢条斯理道:“小猫掌门还是来我们海棠坞吧,用些茶水点心歇歇脚,若是尊师也随行了,正好复诊一番。”
苏惊梧眼睛一亮,连声应好,跟段长松道了声谢,爬上了缈音阁的画舫。
孟濯嘴角噙着笑,对沈亦尘得意地眨眨眼。
“你们挤在一起做什么?掌门在问,宾师飞这么低,留神撞到舟中仙友。”一道浑厚的声音传过来。
段长松耸耸肩,岳庭芳吐吐舌头,两人对视一眼,小跑着回到原来的地方。
沈亦尘淡漠地垂下眼皮,宾师扬翅腾飞,如离弦之箭,很快没了踪影。
苏惊梧跟着孟濯进门,便有一道温润的声音响在舱内:“星词,是何人造访?”
孟濯抬手行礼:“回师尊,是徒儿在鹭州结识的几个小友,都是去景曜峰,捎带他们一程。”
“既是星词的友人,还请就当在自家山中一样,不必拘谨。”那声音笑了笑,轻飘飘问候了几人,便悠然散去,如一瞬转逝的仙音雅乐。
话虽这样说,卿远还是很紧张地理了理衣冠,郑重地朝孟濯行礼:“见过辰乐君。”
“小友也是苍流派门中弟子吧,同你们掌门和师兄一样,叫我名字即可。”孟濯摆摆手,转身在茶案边坐下。
苏惊梧也自在地跟着入座,卿远凑到宋照璘耳边小声道:“没想到掌门和师兄竟和剑寒宗和缈音阁这般交好,这等大事都不告诉我们。”
宋照璘摇摇头:“我亦没料到。”
几名穿着白玉兰散花纱衣的仙子托盘次第进门,给他们端上了沏好的茶水和糕点。
“师哥,客人可有忌口,你看这蒙顶石花,佐配桃糕、金银丝、梅煎梨干和果仁五拼如何?”最后一个仙子身姿绰约,穿着蝶戏水仙凤尾裙,臂挂镜花绫披帛,抱着半人高的琵琶踏了进来。
那声音婉转轻柔,如山中仓庚。苏惊梧脑中浮现出飞丹镇中修者闲谈,声音不可枯哑,容貌不可有疵,身姿不可过柔也不可过正,如此挑选,千中留一。
现在她提前见证了,传言是真的。
孟濯很注重外形身姿,虽在鹭州未见他多提,但多少也能窥见一二,本以为他是知晓自己姿色有几分,故而珍重珍惜。如今看着舫中各仙子,方知美也是天赋。
美到稀缺者,亦能以之为武器。她们什么都还没做,苏惊梧的魂已经飞出去了。
送完茶歇,几名仙子逐一退出,像绽放的花蕊倏尔收拢,隐了芳迹,只留最后那人在房中同他们行礼。
“师妹心思玲珑,自然是安排得极好”,孟濯展颜一笑,向苏惊梧等人介绍:“这是我阁中姑洗殿的韩疏月,琵琶在楼中当属一绝。”
然后又跟韩疏月逐一引荐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