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心里是如何想的,夏芝芝可不知情。她赶到酒楼的时候小二正在招呼别的客人,但听见她的动静,一抬头,就又忙迎过来了:“客观,您的饭菜都已经放在屋子里了,您说是要赶回来吃,所以我们都用炉子给您保温着,我这就带您过去?”
夏芝芝点点头,小二就忙领着她上楼,屋子里准备了个火炉子,上面放了一个铁板,铁板上则是放着各种碗盘,上面还有一个棉罩子。
那罩子下面有东西在撑着,倒是没有直接盖在饭菜上。
小二过去将罩子拿开,又将炉子给封上,然后用抹布垫着,将碗盘一样样的端放在桌子上,再给夏芝芝赔罪:“有些放时间长了,可能这味道和刚出锅的时候就不太一样了。”
像是那油炸的,这会儿再在炉子上熏蒸半天,吃起来的口感肯定就不一样了,一个是脆爽,一个是面塌塌。
夏芝芝摆摆手:“没事儿,是我自己耽误了,不怪你们。”
她扔给小二一块儿碎银子做打赏,毕竟人家将饭菜放在炉子上,也是额外多出了许多工作。打发了小二,她就拿了筷子吃起来,吃一口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实在是太好吃了。
先不说这食材的问题,就这厨子的手艺那也是一等一的,调味料放的非常合适,既不会掩盖食材的味道,又能突显出食材的优势,就算是放的时间略有些长了,但也不影响这饭菜的味道,口感方面的话……暂时可以放一放。
夏芝芝下筷如飞,虽然她自己也会做饭,但是仅限于饿不死的程度,她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了。再加上今儿一天,看热闹也挺费力气的,这会儿肚子确实是很饿。
风卷残云,一桌子的饭菜,她一点儿都没浪费,吃完就忍不住打了个饱嗝。
叫了小二来结账,小二看一眼桌子,并未露出什么意外的神色——京城嘛,天子脚下,他们这酒楼又是京城最好的酒楼,那当真是什么客人都能遇到的。只不过吃的多一点儿,这完全不是什么问题。
夏芝芝吃完了饭就打算消消食儿,走着走着就走到了魏府门口。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
于是,正在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妆容的王秀君,听见窗户那边有动静,一转头,就对上了夏芝芝的视线。她怔愣了一下,忙往门口看,门口的小丫鬟还在打瞌睡,并未发现窗户这边动静。
王秀君走过去遮挡住那丫鬟视线,吩咐道:“我有些饿了,去厨房给我端一些点心来,还有茶水。”
小丫鬟忙应了,她看人走远了,才过去拉了夏芝芝进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这额头上是怎么回事儿?”王秀君的额头上多了一朵梅花,本身她容貌就好,这梅花画上去,就像是锦上添花,更显得她有几分出尘脱俗,活像是那九天神女。
夏芝芝伸手摸了一下,不像是画上去的,她刚才瞧着那皮肤就觉得像是什么伤疤一样。摸了一下,果然如此。
“魏公公说,既然我不是王秀君了,那就需得和王秀君有些区别。”王秀君笑着说道,也伸手摸了一下那伤疤,是先画上去,然后用针慢慢将这一层皮给挑开,然后撒了凝血药粉,等伤口凝固住,再一次的将新生出来的皮给揭掉。
如此反复,半天就能形成一层浅浅的伤疤。现在还是凝血状态,等一会儿,还要重新撕开里面的一层皮。她就是闲着无事,所以在镜子前稍微的少了点儿胭脂。
“疼不疼?”夏芝芝问道,王秀君顿了顿才说道:“不疼。”
疼的时候想想那一晚上,想想皇后让人给她灌进去的那一碗药,就不疼了。
王秀君抓着夏芝芝的手:“真的,你不用心疼我的,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若是连这点儿疼都受不住,那干脆别进宫了,尽早找个地方将自己给撞死算了。”
夏芝芝点点头,将外面发生的事情告诉王秀君:“你的嫁妆你爹也带回去了,我估摸着过几天,他们就会离开京城了,我和他约定了三天之后,让你们见一面。你不用做什么,只管安心等着就是了,三天之后,魏河会主动带你出来的。”
王秀君毕竟是皇上的人,魏河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久留在自己府里的。
三天,就是极限了。
王秀君眼睛顿时一亮,但马上又有些焦虑担心:“若是魏河带我出去……在他眼皮子底下见我爹娘……”
“凡事自有定数,你只管安心去就是了。”夏芝芝说道,并不肯多说,王秀君沉默片刻,她知道夏芝芝是高人,反正她这一条命都是高人给的,哪怕是高人说错了,那大不了就是她日后过的再艰难些,并不算什么的。所以,她就跟着点头:“好,我知道了,多谢恩人。”
“不用叫我恩人,我不是说了吗?我叫夏芝芝。你叫我夏姑娘,或者芝芝,或者夏芝芝,都可以。”夏芝芝说道,叫恩人怎么说呢,听着就好像有一种自己必须得有一种世外高人的范儿一样的感觉。
可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