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回了在北京的住处,钱多灿看了一眼亮灯的房间,脱下外套挂在门边的衣架上。钱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吃饭了吗?”
“吃过了,在外面吃了一口,也没有什么胃口。” 钱多灿应了一句,换上舒服的棉拖鞋走了进来。
“闻颂忻让你去的?”钱衍问了一句。
“不光是他,还有大湾区的戴安,过来北京办点事情,闻颂忻就说让我过去见个面。”钱多灿如实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钱多灿问道。
“跟你二哥回来的。”钱衍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二楼的方向。
“刚下飞机,去见了一个合作商。”钱衍将一杯热好的牛奶放在了钱多灿的面前。
“军事训练你要是不愿意去的话,没必要勉强。我随便安排一个人对付过去就是了。”钱衍说道。
钱多灿闻言挑了挑眉,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牛奶说道:“他根据地区按名额分配了?怎么都找到你头上了?”
“孟总司令那天碰到我和我说了一嘴,不过你不用担心,咱家也不非得给他们面子。”钱衍在钱多灿的手势里,根据她的意思往杯中倒满了牛奶。
钱多灿连连摆手,示意哥哥误会了她的意思:“孟总司令就算碰上我了也不会说什么,况且要是让他知道我如今的情况,更不会为难的。我就是想说,郑翊熙这是找了多少人。”
“他生怕你不去呢。”蒙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二楼走了下来,这会儿正趴在扶手上,回应着两人的话语。
“你那个评选少将的资料弄的怎么样?”钱多灿转身靠在桌子的边沿上,捧着热牛奶向蒙裕问道。
“军事奖励已经上报了,资格通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就是各方的选票,只要通过这个数就可以了。”蒙裕从楼梯上走下来,用手指向钱多灿比划了一个数字。
“那也不好弄呢。昨天戴安过来还说了,过几天大余哥,小余哥都来北京,小余哥的意思是借他升官办一场庆功宴,宴请这些权贵顺便也疏通疏通其中关系。”钱多灿神情平淡的说道。
这事情并不好办,但他们三个说也没说其中的艰难,只将其中的难处摊在眼前,互相想着办法。
“昨儿去见孟老了,过几天是他八十大寿,到时候山西地区,江南地区的肯定都要来,商界的,政圈的,就算是本家不来,肯定也要派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徵徵要是能把这事儿揽下来,你二哥要不得少将,大将都能办下来。”钱衍后半句多少有些玩笑的意思,但大家心中都明晰这件事情的分量。
钱多灿收拾要带去的东西,心念微动,顺手拿过了放在桌上的平板。
上面是闻颂忻发过来的消息,屏幕上未读的红圈数字已经消失了,有一条合同躺在后面。
是郑翊熙关于中央别墅区的收购计划,闻颂忻没有其他的话语发送过来,钱多灿也就省去了回复他的麻烦。
蹲在行李箱前看着这份合同,钱多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钱多灿瘫软身上的力气靠在后面的床沿上,往先的记忆像是风雨一般涌入脑海。
来北京上学的第一年,钱多灿就遇上了少有的寒冬。没有充足的提前预料再加上东北人不甚在意的心理,钱多灿很快就被冻的发了高烧。
那会儿正赶上期末,又是流感高发的时候,同住的舍友担心会感染病毒,即使是平日里走得亲近的同学,对钱多灿也多有避讳,钱多灿看在眼里,心中明白,也不愿意闹得大家不舒服,便选择出去住旅馆。
郑翊熙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钱多灿正一个人,托着硕大的行李箱,撑着病怏怏的身体,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你在哪儿呢?发个位置给我,这就来接你。”郑翊熙在知晓了钱多灿的情况之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钱多灿还想跟他说不要麻烦了,可是被人照顾的感觉在心中得到了认可,那一刻情感战胜了理性,她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将位置发给了郑翊熙。
大概也就几分钟吧,钱多灿想,她还没来得及从前台小姐姐手里接过自己的证件,郑翊熙就出现在了酒店的大堂。
她和他对面走过来,钱多灿清楚的看见了男人眼中的担忧。
郑翊熙看着钱多灿脸颊两侧不正常的红晕,伸手去摸她额头的时候,才想起自己的手并不干净,向上推了一截袖子,用小臂的内侧碰了碰钱多灿的额头。
“走吧。”郑翊熙自然地从钱多灿手里拿过行李,和她并肩在一起走的时候,空出来的一只手还不忘将她领子拢一拢。
“是不是很热?”就像是喝酒的人总想要跟别人证明自己并没有醉,发烧的钱多灿时刻想要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得病了。
“你心里没点数……刚刚还在发烧,出来折腾这一趟就能好?”郑翊熙轻笑起来。
“唔——”钱多灿小小的应了一声,弯着胳膊攀附上了郑翊熙的肩膀,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