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如果舍不得,就不要折磨自己,大好时光错过可惜,不如珍惜当下,毕竟你们彼此倾心。”
珍惜当下?可是……可是她越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陈樱儿自己纠结了好一会儿,就听方承又说:“常言道旁观者清,可我却实在弄不明白他哪里让你不开心。
那可要追溯到好久好久以前,看着方承一向冷漠的冰蓝眼睛里饱含着关切,陈樱儿咬住下唇,还是讲了十年前的那件事。
“很小的时候,我一个召唤魔法都使用不出来,不像现在还有随机的生灵之门可以使用。其实我那时候特别自卑,身为灵魂圣殿殿主的唯一继承人,就连最普通的召唤魔法都掌握不了,从小到大,除了他,所有人都在背后偷偷取笑我。”
“对那时的我而言,他就是除父母爷爷奶奶外我最亲近的人,而且还有长辈给我们订下亲事,他真的是我最在乎的人。可是那天……”
她的声音很小,像在一点一点剖析自己心底的痛苦。
“十年前的那天,他带我出去玩,碰到了几个战士圣殿的家伙出言不逊。那时候我们年纪都还很小,他虽然实力已经很不错了,但还是打不过那几个比我们大了许多的青年。最后他被揍了一顿。当时我就看到他眼神中那份深深的不服气,那时候我还小嘛,我就说,‘文昭哥哥,你别伤心,等我长大一定会保护你的。’”
“当时,他扭过头,用一种十分奇异的眼神看着我,那份轻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就问他,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说:‘你没可能会保护我的,只有我保护你。我今天虽然败了,但以后一定不会败。’我就问他,为什么我没办法保护他?他就笑笑,没说什么。就是那次,我特别、特别的伤心。”
她不禁潸然泪下,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又被她轻轻抹去。她试图冷静下来,可是心底近十年的委屈一旦开了头,就停不下来。
“那天,我召唤出麦兜之后,他又对我说了相同的话,他说:‘不用你保护我,我保护你就够了。’他说的情真意切,我却完全接受不了。十年了,他还是把我当做那个柔弱的小女孩,他还是不相信我能够保护他,他还是看不起我。”
“或许你觉得这没什么,但对我来说,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在我回到万兽关前,那七年是我最自卑的时刻,而他又是除了亲人之外我最亲近、最在乎的人。他那份轻蔑和无言的嘲笑深深的刺痛了我的心,从那以后,我就再也不理他了。”
方承给她递上纸巾,她摆摆手拒绝,这个倔强的姑娘顶着通红的双眼,继续讲述:
“可是,就像你说的,心动和喜欢是控制不住的。这十年来,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他的情况,并且发誓,除非有一天我能够战胜他,否则我就不嫁他,让他一直等着,等到头发都白了!”
“我以为他会像过去一样一直包容我,直到突破七阶后,我真正能够战胜他时,我再直面对他的感情。可是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出可以退亲,还说是为了尊重我的意愿。”
她说着说着又忍不住落下泪来,像是心中压积的悲伤在这一刻全部倾出。
方承在内心轻轻叹息,但未出言说什么,静静地给她缓过来的空间。
过了好一会儿,陈樱儿才冷静下来,她擦干净眼泪,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失态了。”
方承摇摇头,表示理解,紧接着问道:“你想听听我的想法吗?”
陈樱儿红着眼睛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方承喝了口茶,直直与她对视。他对陈樱儿口中描述的过去略有惊讶,想不到她居然是灵魂殿主之孙,而身份如此特殊的她竟然一个召唤魔法都使不出来,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杨文昭的话不一定是她想的这个意思,可对她而言,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整整生气十年,这已经不只是单纯的钻牛角尖了,战胜杨文昭其实已经成了她努力修习的最大目的。不过方承也能理解她追求自我价值的想法,毕竟他们是同类人,他又何尝不是呢?
可是,现在陈樱儿需要的不是共情与安慰,而是一个解决方案。也许这也是陈樱儿愿意与他交心的原因之一,他足够冷静,能在情绪下进行客观分析。
于是他说道:
“你一直想站在他身边,而不是依附于他,我能理解。可是现在你的生灵之门并不稳定,你才四阶,离突破七阶还远着呢,注定暂时不能比肩而立。况且,稳定生灵之门后一定能打得过他吗?你在成长,他也是,有两座灵炉在,他成长得只会比你更快。”
“……”陈樱儿哑口无言,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既然你心悦于他,就不要与自己较劲。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如先问清楚,他究竟有没有这个意思,又或者就让过去随风而逝,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别扭。”
“难道你真想和他解除婚约?”
陈樱儿心里一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