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觉朝那人拿的画像瞥了一眼,再看向对面少女时,见她一双苍白的手紧攥着,神色似有些慌乱。这时车外再传来一声呵斥:“里面的人识相点儿,赶紧自己出来,难道还要本大爷请的?”
守卫朝着那车夫汉子怒目吼道:“你!赶紧叫人出来!”
躬身点头的车夫不愿得罪车内客人,毕竟一出手便是两大锭银子包下他马车的人并不多。但在那守卫的威慑下还是迫不得已转过身去,开始向车厢里的人颤声恳求:
“里……里面的客官,若是方便就出来露个脸,这马上到城门了,让官爷看上一眼,小人也好送二位出城。”
车里没有动静。
韩觉从微微掀开一角仔细观察着视线以内守卫的人数。
车外见车里人迟迟不出来,早已不耐烦的守卫顿时提起了警觉,对着马夫叫嚣:“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车夫眼看这阵仗,哆嗦道:
“小人不知道啊,小人就一跑车的马夫,只管接客,哪能打听那么多啊,官……官爷”
车夫汉子怯声回应,暗道自己的这单生意真的接到了催命阎王,当下腿一软,双手拢在胸前就是求饶的姿态。
守卫却是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嚓”的一声将腰侧长刀抽出,横在他胸前:“那你去把门打开!”
这守卫看上去五大三粗,倒是生了些头脑,猜到车里的人来路不明,若是自己贸然开门,只怕是凶多吉少,所以便指使起一旁的马夫汉子来。
车夫汉子当即被吓得动弹不得,嘴里只结巴着:“小……小人”
车夫见这阵仗,已经料得车里的客人不是什么寻常人,他哪还敢去开门。
只见他一张煞白的脸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就开始往下落,只差两眼一翻,当场晕倒在地。
守卫见他的模样瞬间怒了:“不敢?不敢你就是窝藏要犯!”
那明晃晃的刀光从门的缝隙里一闪而过,妫夷低垂的双睫随之颤了颤,抬起头来,起身就要推门,却是被一把折扇压住了手腕。
对面的人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
这时马车外已经响起守卫的厉喝声:
“把马车围起来!”
话语落,其余的守卫立刻抽出腰侧长刀迅速地在马车外围成了一圈。
“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去开门!”长刀再次对准那马夫汉子。
听得这一句,当场就要尿一裤的马夫汉子再也不敢站着不动,只得哆哆嗦嗦向车门处挪步。
一双抖成筛子的粗手扒着门,战战兢兢地将门缓缓拉开一条缝。
就听得“嗖”的一声!
还未见人。
一道闪电般的青芒骤然从门缝中射出,不差分毫的从车夫耳边掠过,眨眼的瞬间,直直射向了他身后的一名守卫。
只听得一声闷哼,像是还未叫出声,众人回头,看见一名护卫捂着自己的咽喉,痛苦倒地。
“这这……”
那开门的车夫汉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连忙抽身,连滚带爬地退离了好几丈远。
提刀的士兵眼睛瞬间瞪圆了,望向马车,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有些结巴地:“里……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然而未等他话音落,原本紧闭的车门骤然打开,只见一青衣男子从车厢内走出,围成一圈的守卫瞬间戒备,举起手中长刀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韩觉淡漠地扫了周围一眼,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刚才杀了人,只看向早已吓得脸泛青色的车夫,径直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问:
“这马车,可是卖给了我?”
那跪俯在地的车夫早己吓得浑身瘫软,连头都不敢抬起,哪敢不应,连忙磕磕绊绊地回答:“是、是,公子拿走便是”
他话音刚落,韩觉便满意地点了点头,直接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来递给了他,在转身时旋即飞身坐上了马车。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缰绳“啪”得一抖,马车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开了。
为首的士兵骤然惊起,对着周围的人叫嚣出口:“快!拦住他们!”
守卫收到命令,立即跳上马追,一时间街道上兵慌马乱,无数的行人四处躲避,场面一片混乱。
无数长箭从马车后飞来,妫夷在车厢内听得“铎铎”几声,那是箭矢定在车身上的声音。
“弯下身!”
韩觉驾着马车一边提醒着,一柄羽箭恰好正在此时扎透了窗纸,在妫夷低下头之际,险之又险地掠过她的头顶,“咻”得从前门蹿了出去。
妫夷抬起头来,见前面掌车的韩觉无暇顾及,手牢牢抓着缰绳,所幸那箭射偏了,只从他肩旁划过。
马蹄声越发急促,一路狂奔,马车也颠簸地越发强烈,而外面的守卫穷追不舍。妫夷在颠簸里抓着门框。
忽然,马车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