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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还在(1 / 2)

第029章家还在

羽瑟大恸,红着双眸深深看了一眼群勇,捡起他的佩剑,随背着父帅尸身的枫漓,赶在人群到来之前,消失于夜色之中。

有此等火势冲天,纵是深夜也惊动了整条主街,百姓争相救火,近处的文官武将也前去了许多。

待众人扑灭了熊熊大火,已经只看得到破败不堪的棺木,和滚落地面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将军。

恩义侯当场老泪纵横晕厥过去,一众百姓泣不成声——待盛璟然匆忙赶回,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光景。

盛璟然炼器之所设在距武城不过几日行程的别庄,起初听闻大军被召回,并不甚在意,听闻好友当堂顶撞皇上被打了板子,也未决定放下手中宝贝,待听闻羽瑟为几味寻常药色求到自己名下裕康药铺,才知怕是大大不妙。

可惜,纵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看着眼前的废墟,璟然深知,自己,终是来迟了。轻车熟路翻进将军府,只见郑勋于榻上昏睡,却遍寻不得羽瑟踪影,心中一转,便知事有蹊跷,留下几瓶凝露匆匆赶至汝山,果真远远瞧见羽瑟和枫漓,还有火光印照下的郑成大将军……

待羽瑟再回府,便听下人说郑勋已然醒了一会儿,一喜之下又担忧他听闻灵堂被毁之事心中难受,连忙回房探视,果然见自家兄长全无了风发意气,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趴在榻上。

羽瑟心下一疼,凑到他身边,轻声唤他:“勋,昨夜我将爹爹遗体偷了出来,此刻已然火化了,你瞧,我们可以送他与娘亲团聚了呢。”

听闻此言,郑勋暗黑的眼珠子倒是转了一转,看到羽瑟怀中瓷罐,腾地红了眼,挣扎起身将瓷罐抢来抱于怀中,片刻后强撑着起了身,将老父骨灰置于榻上,跪地重重磕了头。

羽瑟自然跟着郑勋一同再拜,随后便叫他好生养伤。

哪知郑勋仿佛对这世上的一切大失所望,竟还取了酒来喝,被羽瑟抢了酒去也不做声,不知道疼似的木坐于榻上,抱着郑成骨灰默声哀恸,任凭羽瑟说什么也恍若未闻,不动,不语,连看也不看羽瑟一眼。

羽瑟一夜未歇,身上活尸散也渐渐过了劲儿,浑身痛极,无一处舒坦,强自忍着劝了半日,看郑勋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便实在忍不下去,一把将自郑勋手中抢来的酒壶狠狠掼在床沿。

“我倒真是高看了你,昨夜便该将爹爹骨灰撒在山头,省得叫他死后还看你这副鬼样。你既不想好生活着了,我何苦如此费心思,此刻便做回老本行,入宫将狗皇帝杀了!”羽瑟说着便红了眼眶,转身而去,“被抓便被抓,被剐便被剐,左右你也不顾念阖府上下,不顾念我!”

郑勋原本当真是大哀大恸,半日来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思之中,并不曾注意羽瑟劝慰了些什么,冷不丁被酒壶炸裂之声惊醒,倒将妹妹的声音听得分明。

听羽瑟提及老父,郑勋只觉自己无用,低下头去抱紧瓷罐,更加不欲动弹,后猛听她要刺杀皇帝,悚然一惊,见她当真往外走,哪里还待得住,自是放下瓷罐赶忙去拦。

郑勋确是体魄强健,身子自退了烧便一日好过一日,虽此刻背后火辣辣的疼,但拦下本就走得极慢的羽瑟,也算不得难事。

谁知郑勋指尖正要触及羽瑟衣袖,羽瑟就毫无预警地直直跌了下去。

郑勋大惊之下,急急上前一步,展臂将她揽住,终究是病榻上躺久了,缺了力气,跟着她下跌之势跪坐于地,只是牢牢护住妹妹,未让她磕着碰着。

郑勋刚将妹妹捞入怀中,便惊骇得瞪大了眼,何时,她竟这样瘦了?再看羽瑟惨白的面上满是冷汗,周身却是滚烫,郑勋顿时慌了神,哪还顾得什么忧思,正要叫人,便见枫漓踏了进来。

郑勋房门本就未曾阖上,羽瑟倒下的一幕自然入了靠在院中的枫漓眼里。枫漓不及理会心中那一瞬的恐慌,人已掠入房来,将羽瑟扶起为她运功,只觉她这满面的憔悴碍眼至极,久不波澜的心中,竟是又气又疼。

羽瑟左肩本就在烟林城被蝠妖伤了骨,好不容易才调养好,又被大漠壮汉打得骨裂,其后全靠活尸散支撑,近两月来又是沙场拼杀又是奔波劳累,回到武城遭逢大难,更是将自己紧绷到了极致,未曾敢有丝毫懈怠,纵是在药物作用下失了痛觉,也是全靠意志撑着,此刻一倒竟似油尽灯枯,直将始料未及的郑勋吓得魂飞天外。

枫漓毕竟通于医术,见羽瑟伤重至此,自然想到当日她在大漠受的一拳,握住她肩头仔细查探,这才发现她这肩骨本有旧伤,大漠力士那一拳竟又将之震裂,后来怕是不知服了什么药,不知痛意,频频拉扯之下,伤处每每愈合一些又生生撕裂,如今已然恶化至极,纵是调养得当,也免不得要落下病根。

枫漓不禁暗恨自己当初疏漏,又恨她掩饰得太好,一时之间,竟无法控制眸色闪动。

郑勋一心全放在羽瑟身上,倒是没注意枫漓那一瞬的眸色变化,心中愧悔无以言表。看着榻上毫无生机的羽瑟,听着枫漓细说她是如何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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