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对外乱说,要不然我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差点被当作妖怪宰了。”
旸依仍是干笑,这下更确定眼前人身份无疑了:“好,我一定不乱说。那后面呢?”
“后面?我几番被个死脑筋当靶子,各种受伤生病中毒的,倒霉得要命,没被整死也算我命大,反正最后那次中了毒,醒来后就在慕艾山庄了。然后的事,你们应该就知道了吧。”忆煊三两句说完她的经历,哪知这一句句云淡风轻叫郑勋如何怜惜,只自顾自瞪了瞪车门的方向,“那死脑筋也是御山的人,非说要找到法子叫我离开人身显出原形,显出他奶奶个原形,又是往我身上泼臭水,又是逼我吃土药,又是把我关在什么破阵法里,简直了卧槽。这御山的人恐怕脑子有问题,我看你跟慕容言渊走得近,可千万别着了他的道儿。”
旸依再度干笑,揉了揉自己多一分嫌胖少一分不圆的脸,心中因忆煊的坦言好生尴尬愧疚。
言渊对此言恍若未闻,面色不改,郑勋的身体却是越发紧绷,身后早被捏出褶皱的车帘都被撕了个缺口,绝对不能让言渊发现羽瑟的身份,也绝对不能让他带走忆煊……
几日过后,一行人终于抵达奉城,言渊直直将众人带进了最为阔气的裕德客栈。
郑勋虽觉有些吃不消了,但一心挂念跑去武林大会凑热闹的妹妹,恨不得没日没夜赶路才好,正想说自己不需修整先行一步,就被言渊看出了心思。
言渊也晓得郑勋性子急,不等他开口就安抚道:“璟然等人定是已经听闻武城消息,依行程算来,这两天约莫该到奉城了。裕德本就是璟然产业,也是他搜集消息之处,我们只管在此等着便是。”
郑勋闻言也觉有理,歇了独自先行的心思,心道在此养两天也好,省得被羽瑟看到自己这副虚弱的样子,又要吃教训。
果真如言渊所料,来日黄昏,璟然一行人便赶到了裕德客栈,进门便碰上闲坐大堂品茶的言渊。
羽瑟得知兄长并无大碍,总算将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闭上眼呼了口气。
连日刻意忽略羽瑟的璟然闻声又起了些怒意,重重哼了一声……
羽瑟却哪有心思管他,嘴角绽放了一丝久违的笑意,连忙就往楼上跑去,将意欲下楼的郑勋堵了个正着,一愣之后,不禁上前紧紧抓了他的手臂。
郑勋亦是一愣,而后大大松了口气,心疼地握了握羽瑟发颤的手,又轻轻揽过她的肩,稍一用力,便将她带入怀中,低下头来轻轻点了点她的发顶:“小傻瓜,我没事。”
璟然站在楼梯之下,冷冷瞪着羽瑟那不知是真是假的颤抖,看着郑勋那糙汉子这般宠溺地抚着她的背,心中默念了好些遍羽瑟对郑勋的好,便当她是一时鬼迷心窍,纵她这一回罢,当下什么也没说,铁青着脸转过头去。
枫漓瞧见眼前相拥的一对璧人,面上没有丝毫异样,轻轻转过头去,走远些捡了张桌子喝茶。
几个姑娘听到楼下响动,正要下来看看,刚转过楼梯口就瞥见了相拥的将军夫妇。
忆煊心头怒火猛起,扭头就走,无意中好像成了小三,明日同盛庄主私下道个谢,便赶紧离开,反正郑勋这混球好得差不多了,也有人能继续照顾他……
羽瑟平复了心绪,便自兄长怀中挣了出来,也已听他草草说了两句,当下满怀感激对言渊一礼:“多谢大侠。”
“不敢当,在下去的已是迟了,要谢樊旗才是。”
羽瑟闻言一愣,郑勋按了按眉骨,解释道:“那日,是樊旗拼死相救,他……”
“没了?”
见郑勋略为失神地缓缓点头,羽瑟心头一酸,连忙上前轻轻握了兄长的手。郑勋立刻松了眉头,朝羽瑟笑笑,回握了过来,至少,家还在。
言渊见郑家夫妇叙过,那角落的姑娘依旧偷摸看戏的样子,嘴角不禁勾起,唤道:“旸依,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