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当日武林大会喝下了抑制内力的茶水,这才没显露出真本事,没成想连老家伙都不是他对手……
焦丘眼见枫漓对自己横眉冷对,顿时出了冷汗,不敢再多想,只道是他怪自己没看好徒弟女儿,连忙请罪求饶:“是在下失算,不知前辈此时前来,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这……逆徒在下已经清理了,求前辈放过在下女儿,在下一定严加管教,绝不让她胡言。”
枫漓却懒得理焦丘,反倒看向他身后的焦娣。只见焦娣那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恨凄迷,一时死死盯着父亲后背,仿佛从不曾认识生父,一时定定看着情郎面庞,似是心如死灰。
枫漓被她震了一震,心中不禁想起武林大会那日夜里的羽瑟,当下不顾焦丘哀求,径直走向焦娣,将她拉了起来。若让她背负着父亲手刃爱人的记忆,何其残忍?
焦丘见枫漓如此,只当他不愿留下活口,捏紧了自袖中滑下的短刀,很是挣扎,终是松了拳,闭了眼。
枫漓如何没有看到焦丘作态,心下更是鄙夷,这便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定定看向焦娣,枫漓眼中耀出红光,直到她那充满恨意的眸子渐渐迷蒙,才问道:“你可愿不曾见过这一幕?”
焦娣双目无神,浑身乏力,却毫不迟缓地点了头。
“你可愿忘记孟天?”
焦娣闻言却是眸子颤了颤,狠狠摇了头。
枫漓不知想到了何处,嘴角绽开清淡而微苦的笑意,慢慢念了咒语,将焦娣软下的身子拂袖送到焦丘怀中:“她不会记得。”
焦丘始料未及,大惊大骇之中,被枫漓刺来的冷眼扎得脑中一痛,等缓过神来,哪里还见得到枫漓身影,却也惊觉,自己竟全然记不清方才究竟是何人杀了大长老,那人长得是何模样,又是如何放过自己和女儿,如何离去……
却说璟然带着旸依一路纵马,竟在距武城不远处,碰上了风尘仆仆的羽瑟。
羽瑟早听郑勋说过金玉之事,联想到慕艾山庄惨遭血洗和妖界对神器的执着,自然担心他们此去不太平,原本想着有璟然看顾旸依问题不大,又不明悉二人行踪,只能暗自担心,此时既然遇见了,当然要与他们同行。
只是这兄妹二人对羽瑟皆是横眉冷对,盛璟然便罢了,旸依的态度实在叫羽瑟摸不着头脑。
停在慕艾山庄门前,璟然一跃便下了马,却有些犹豫不前。
旸依穿越到金家小姐身上,都还来不及同金家夫妇解释,就遭了祸事,原身父母相继殒命,反倒是自己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活了下来,多少有几分幸存者的歉意,再面对璟然,也就难免生出诸多愧疚,心道既然占了人家妹妹的身体,就一定要尽力做个好妹妹,也好叫他稍稍宽慰些,待他缓过母亲去世的伤感,再慢慢同他解释。
裕德初见,旸依便打定主意要将璟然当作唯一的亲人好生“孝敬”,后随璟然赴烟林城祭拜父母,一路上被他冷待,也只当他是失了父母情绪不佳,此时见他似是在为自己所创下的基业扼腕,当下走上前去,安慰道:“哥哥,我知道慕艾山庄是哥哥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片天地,现在被一洗而空你一定很难过,可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担心,不是还有你妹妹我么!”
璟然早知旸依身份,也不曾说破,同行已近两月,她却不曾吐露实情,更是顶着自己妹妹的身份时时攀谈,璟然对其观感自然更加好不起来,只是她跳脱的性子颇像那同母异父的妹妹,留在身边也是个念想。
念想归念想,终究有层隔阂,是以璟然待旸依并不亲近,甚至连往常的温润都少有,听她此言,不禁嗤笑一声:“区区一个山庄又算得了什么?只是可惜了庄内数十条人命,幸而吾赴武林大会之时便遣了半数短工回乡休顿,不然更是一场惨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