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瑟要嘱咐的事大都写在了油纸上,群狼二人便捡着重要的汇报了些,又将几封信件和羽瑟要的东西交与了她。
羽瑟细听他们说了种种,笑道:“做的很好,只一点,阿忠和阿名如今在宫里当差,千万要嘱咐他们万事小心,还有阿里,既然他能抓住机会随路麟出宫开府,就暂时别联系他了,让他好生做路麟的‘心腹’吧。”
“咱也这么想,”群义与有荣焉,“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发现,路麟身边一个不远不近的侍卫跟阿里身形一样样的,那家伙还恰好是个独身的,可不正合适被替了么。不过说来说去,还是头儿你教的这易容手艺厉害!”
羽瑟笑着摆摆手,止了他的恭维,不欲提自己早年在组织中历经多少险阻,才从中药剂师那儿学了这么一手,只是提醒道:“这个法子虽好,但切记要慎用,一旦漏了底,便再无打人措手不及的机会。”
“头儿,咱们那点儿冲动早被你打没了,这不都出师快一年了,也就替了一个侍卫。就这么个三等侍卫,咱都暗地调查了许久,阿里还模仿了他两三个月,这才找着机会偷天换日。”
群功本就是群狼的副队长,如今是袁记工匠铺的掌柜,时常与兄弟们联络,对这么个成就好不得意,说完不忘乐呵呵补上一句:“不过头儿你放心,那侍卫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死了不亏!还有另外两个跟兄弟们身形相近的,咱们还在观察,不过也都是死有余辜的货色。”
羽瑟素来是放心群狼做事的,点了点头,却也没忍住挑了挑刺:“怎么只一个侍卫,不是还有年前替下路晟府中洒扫下人的阿仁么?”
群功拍了拍脑袋,颇有些不好意思,群狼们做事是精细了不少,可松快时说起话来仍旧五大三粗,对着羽瑟这个他们又敬又爱的姑娘家,更是敬重中透着亲近:“嘿嘿,您不也说了么,都是年前的事儿了,方才就没算上,阿仁如今也不管洒扫了,都能偶尔跟着路晟进出了,俨然要成为路晟亲信,兄弟们正商量着再给他加把火呢。总之头儿您别担心,咱们一定谨慎行事,定然让那群贱人付出代价,也绝对不再失了自家弟兄。”
“是了是了,我也无需担心,对你们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羽瑟怕他们赶路渴着,亲自给两人倒了茶,将杯子朝他们推了推,没忍住调侃道,“就像阿义,也很是会挑地方嘛,在梦君楼可还快活?”
“头儿你就知道笑话我,我是去梦君楼当打手,又不是去那儿寻欢作乐,这不是在宫中混不下去被赶出来了么,总得找点法子替兄弟们打打杂,不过是为了打听消息罢了。在梦君楼那种地方,白日里出来办事也方便,还能兼一兼工匠铺的伙计,陪阿功聊聊天。”
“所以说你会挑地方。”羽瑟顿了茶杯,也不再调戏一把年纪了还脸红的群义,只是接着同两个兄弟热热络络地聊了一会儿。
二人虽久不见羽瑟,似有说不完的话,但总不好在璟然的地方过夜,若再晚了难免不好下山,稍坐片刻,也就同羽瑟道了别。
羽瑟送过两个兄弟,视线便定在了手中锦盒之上,冷笑着颠了颠,而后收起眼中寒意,悠悠然去了书房,也不多言,隔空便将锦盒抛给了等候多时的盛大庄主:“喏,送你。”
璟然见羽瑟背着郑勋手下有人,半分也不惊异,甚而暗暗觉得,羽瑟合该和自己一样,她如此这般才正像是自己的行事风格,又琢磨着没准儿她得了什么消息会告诉自己,是以离了会客间便回书房等她,此时见她抛来个物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