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好瑟儿
实则婉惜确是分外多心了,璟然和羽瑟相识近两年,并不曾有过过分亲昵,二人在许多事上惊人的投契,无需多言就能明了彼此心意,是以连话都说的不多,如今夜这般天色晚了还单独在一处,纵是事出有因,也是绝无仅有的头一回。
婉惜越想越是心惊,须臾间出了一身冷汗,猛然听到有人唤自己,这才冷不丁回过神来,原来璟羽二人已是站在了眼前。
“婉惜,你在等我么?”羽瑟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实一些,“我今日有些累了,若是没有要事,明日再说可好?”
婉惜呐呐答了好,心中却疑虑更甚,这可是羽瑟头一次拒绝同自己说话,是做了亏心事无法面对自己?还是决定要跟自己争璟然哥了,所以要疏远自己?
羽瑟哪里晓得婉惜心中的故事已经编到了天际,只觉得整个人颇为昏沉,本着小命要紧的念头,回房歇息去了。
婉惜看着羽瑟的脚步,心道好似是有些虚浮,难不成真的累了?这是做了什么就累成这样了?伤不都好了么?该不会是跟璟然哥……正想得出神,被璟然握住了手,听他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叫了两声都不应?”
婉惜看着被璟然握住的手,心思也就沉淀了下来:“没,没什么,只是看羽瑟好似有些不适,想着是不是要去看看她。”
璟然哪能让婉惜见到羽瑟现在的模样,且谁知枫漓何时就来了,笑道:“知道你关心她,没事的,不过是跟枫漓玩闹过了头,枫漓有事我才替他送送,你且安心,让她自己歇歇就好。你也回去歇着吧,我肩头伤口裂了些,就不送你了。”
婉惜闻言大惊,这才注意到空气中那股颇为明显的腥锈气,璟然今日穿着深紫衣衫,不仔细看并不分明,在月色下细细辨来,还是能看到肩头濡湿,竟当真又渗了血,婉惜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怎么会裂开了?我陪你回去上药。”
璟然哪会让婉惜随自己回房,那还不得吓死这深闺娇娥,捏了捏她的手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让随侍给我上药就是了。夜深了,你该回去了。”
璟然说着,又轻轻捏了捏婉惜下颚,也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就这么自行回了。
婉惜被璟然那么一捏,在原地很是呆愣了一会儿,这才摸着自己的下颚红了脸。是了,羽瑟同沐公子才是一对,璟然哥从不避讳也从不吃醋,只是跟羽瑟认识得久一些,稍微熟络些罢了,璟然哥乱性之后,羽瑟也分明是同沐公子一起出现的。
想到此处,婉惜扬起的嘴角又塌了些,复又安慰自己,那一夜的女人,定是趁璟然哥醉酒钻了空子,这才偷走了古画,还伤了璟然哥,璟然哥对她定无半分情意。既然是意外,那便不要多想了,再也不要想了,再也不想了。
羽瑟回到房中,便将一身血衣脱了个精光,又想着枫漓会来,勉力梳洗了一番,强撑着取了一套干净的衣衫穿上,这才窝在榻上安心地睡了过去,还不忘提醒着自己莫要睡得太死,一定要在枫漓近身时就醒过神来。
璟然却不如羽瑟这般清闲,一回房闻到那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看到红艳艳的一大片,就忍不住扶额,恨不能再放一把火给烧了……
另一边,枫漓在逃离羽瑟的目光之后也就不急,此刻将将穿过云都郊外的古木,走到了妖尊的无名殿中。
妖尊等了一个多时辰,听了枫漓脚步本想斥责一顿,但一掀眼皮子,看到他那副数千年难得一见的模样,却是奇了:“伤了?”
枫漓对妖尊从来只是半分的恭敬,开门见山答道:“玄海怀疑我的身份,给我下了药,方才被迫现了形,这才恢复过来。”
“你这伤,是玄海伤的?”
“那倒不是,”枫漓心知流风留下的伤口不一般,怕妖尊看了出来,干脆据实以告,“我变身前躲过了玄海,以真身遇着盛璟然,不慎受了伤。”
妖尊上下打量一番枫漓,见他就腰间一处伤口,接着问道:“那盛璟然呢?”
枫漓久站不适,捂着伤口在一侧椅子上坐了:“他无事,我担心拖久了引来旁人脱不开身,寻机逃了。”
妖尊点了点头:“既如此,盛璟然便是不晓得你的身份了。”
枫漓夜里伤了羽瑟,哪里还敢近她的身,一时之间只想躲得她远远的才好:“纵是现在不知,等玄海找不着我,也能猜个七七八八。更别说日前妖界抢到古画,稍稍想一想也知有人出卖,既然他们已经疑心了我,干脆就不再同他们在一处了。”
“那可不行。”轩辕绞捏起女儿好不容易偷来的《地壤尘埃》,在手心敲了敲,“这是假的。”
“假的?我亲眼看过画作,确如传闻描述那般,也就只有义父才能认得出来。”枫漓攒了眉,思索片刻后道,“看来这也不过是流落人界的赝品被当了真。”
妖尊亦作此想:“所以你还得继续跟着他们,如此能以假乱真的赝品,在人界未见得不如真迹藏得深,可见跟着他们去寻神器,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