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擦血用的。”如今,怕是染满了你的鲜血,洗也洗不干净了,所以你才换了一条给我是不是?
羽瑟这才恍然,原来是那时拿了我的帕子,凑过去将情郎手中的新帕子扒拉开道:“我前些日发现你私藏了我的帕子,才知你想要,原本……原本不想给你的,实在丑了些。”
枫漓这才发现,这帕子并非是素的,上面绣着不知何物的玩意,淡紫色的帕子上歪七扭八的银色线条,看起来极为养眼。小心翼翼将羽瑟绝无仅有的手工活儿好生叠了,细细收进怀里,仍旧抬起袖子给她擦脸。
羽瑟这下安分了,乖乖仰着头让枫漓擦脸,欲言又止,终是没忍住道:“绣的是你。”
“唔,极为传神。”枫漓丝毫不觉脸疼,“一看就知道是狼。”好在那一团怎么看都不是人,定然是狼无疑了。
羽瑟满意了,看着情郎领口袖边的同心结纹饰,不知想到何处,面皮在枫漓的擦拭下倒是越来越红,待枫漓沾了清水又细细擦了一遍自己的脸,才捏住他染成水红的袖子,轻声道:“回想起来,你素来爱穿白衣,那日你变身,连衣服也一同变没了。”
枫漓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才道:“寻常穿的衣衫,本就是……我部分毛发所化的,只是极为偶尔,才会买几件外衫。”
羽瑟摩挲了两下手中的袖子:“那今日的呢?”
枫漓只觉耳尖有些发烫,撇开脸道:“但凡白色衣衫,都是我化的,今日……今日这一身,幻化了许久。”这同心结的样式,实在有些难变,虽然你未见得会发现,但如此这般上心,才觉得合适。
虽然早知枫漓对自己的情意,但见他如此用心,羽瑟仍是止不住感动欢喜,红着脸拽了拽他:“这同心结好看极了,以后每年七夕,你都化这一身给我看,好不好?”
枫漓也缓过了赧然的劲儿,一面答着好,一面转过头来,却见面前杵着一张纸笺,上面赫然写着“和离书”三个大字,不禁瞳孔一缩:“你……”
“你什么你?要怪我先斩后奏也是不行的。”羽瑟故作凶狠,“我早就同你说过,无论我和哥哥谁寻得了一心人,我们都会和离的,如今我和他都寻到了,哪有还做假夫妻的道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羽瑟心下有些虚,越发打定了主意不让枫漓插话,气势汹汹道,“有本事你去找哥哥说啊,就说你不喜欢我,还不管怎样都不许我和他和离?”
这话怎么说得出来……枫漓无奈,也知没有转圜,只得拿眼神谴责羽瑟。
羽瑟再接再厉道:“反正我跟你耗上了,如今我可是闺中待嫁,你愿意娶我呢,我就嫁给你,你不愿意呢,我就一辈子没名没分跟着你……我问你,你还怪不怪我瞒着你拿了和离书?我做得对不对?”
我如何会怪你,我怪的,从来都不是你……枫漓眼眶都有些发酸了,狼狈道:“自然不怪。你做的都对。”
羽瑟笑眯眯将和离书揣回怀里,抓起枫漓的手道:“快,把你的利爪伸出来一根。”
枫漓近来听不得也想不得自己真身,下意识就要缩手,被早有防备的羽瑟稳稳按住,不依不饶。
枫漓无法,也不晓得羽瑟要做什么,只能听她的,稍稍伸出了一个爪尖。
羽瑟捻起一段发丝,俯首在枫漓爪尖滑过,青丝就落在了手心,抬起头来正见枫漓一闪而过的惶然,假装没有看到,又照样割下了他的发,将两人的发缕各分作两股,一一打了结,一个掏出素帕裹好放回怀里,另一个递给情郎:“我们这就算私定终身了,日后,等你能放心娶我了,等哥哥也愿意为我们主婚了,我们再行礼,好不好?”
枫漓却不去接,一把将羽瑟按到了怀中,半晌后才哑声道:“好,都听你的。”
羽瑟此时也不怕蹭脏枫漓衣衫了,埋在他怀中窝了好一会儿,这才握着他的手道:“枫漓,变回真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