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丢过去后那边就没了动静,顾云琅神色紧绷,江玉瑶却仰着唇角。
她挺喜欢看着自己这位云面首吃飞醋的模样,一板一眼地假装没事,脸上却扬不起一丝笑容来。
江玉瑶挠了挠对方的手心:“不开心了?”
顾云琅被她挠得心里麻痒,脸上的神色也松弛了些许:“……不敢。”
江玉瑶掩唇笑:“就是不开心了。”
“不过我挺开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江玉瑶故意道。
顾云琅转头看她,女人即便身处风沙之地,却依然娇艳可人,此时正弯着一双眉眼笑着看他,让他瞬间便没了脾气。
“没有不开心。”他叹了口气,回握住对方的手,“只要你在身边,我就很开心。”
顾云琅说的是真心话,他甚至觉得,他们两人一直如此这样下去也好。
不再重提过往,不再去想当初。
就当是自己逃避吧,可是近在咫尺的温情,他真的舍不得破坏掉。
巨石那边终于有了动静。一位老者带着两位年轻随从径直从藏身之地走出来,走到顾云琅的面前二话不说竟然直接跪地就拜!他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人居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
顾云琅震惊了,急忙扶住老人止住他磕头的动作:“老人家,这是何意?”
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月海宫的大人,请一定要救救我们血河城!”
顾云琅看了一眼江玉瑶,对方以心湖之声对他道:“他大概以为我是你的随从,没关系,就按他以为的那样回应他,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顾云琅了然,将老人扶起道:“老人家有话慢慢说,不过,此地好像并非说话的地方。”
“两位请跟我来。”老人带着两人走到巨石后,一手拉着顾云琅,一手拉着江玉瑶的衣袖,带着两人直接踏入了巨石上的传送阵。
传送阵将他们传到一个空荡荡的洞穴中,老人的随从也跟随他们来到此处,一左一右隐隐护着老人。
老人抬手一抹,漆黑的石壁上边出现了两个镜面。一个画面是处拥挤的山谷,里面或坐或站着大概数百人,他们多为老弱妇孺,几名壮年男子守在他们的外围,似乎是在保护他们,
另一个画面中却是一个城镇的景象,城镇中心有座高台,高台的柱子上以带着法力的锁链捆着一个女子,她身上的白衣已经被脏污和血渍沾染了大半,挽起的乌发也散落下来,几缕发丝贴在脸颊上,挡住了她的面容,只露出她半闭着的眼睛。
即便如此,江玉瑶还是认出了这个人。
“赫连沙?”她在心湖中对顾云琅道,“是她,不会错。”
顾云琅也是见过赫连沙的,其实当时他便有所怀疑,但是基于前世的经历,他不记得在赫连觉的身边有这样一位女子,便没有继续追问,以为只是赫连氏的旁支而已。
可是此时,他却看到她被绑在血河城的高台上,这说明她的身份非比寻常。
老人苦着脸道:“大人,这个山谷里都是我们血河城的老弱。那边锁着的人,则是我们城主赫连觉的妹妹,赫连沙。”
“还请大人恕吾等谨小慎微,实在是事关这数百老弱的性命安慰。”老人叹了口气,道:“一切要从十五日之前说起。”
“十五天前本是我们血河城祭祖的日子,可是那一天,我们城主突然变成了高大的恶鬼模样,开始到处胡乱杀人。”
“当时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有些发蒙,是沙小姐指挥着城中魔修和武修牵制住发狂的城主,并且让我和几位青壮护着城中老弱逃到我们避难的山谷中藏身。”
“可是……”老人眼中又流出泪来,“我们逃出来没多久,血河城便城门紧闭,那些魔修和武修一个都没逃出来,我们用可以偷偷记录画面的宝镜查探,便看到了被捆绑在高台上的沙小姐,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老人抹掉脸上眼泪,颤抖道:“我们这些老弱是被那些魔修和武修用命护着出来的,他们也是我们的家人。沙小姐也是为了救我们才落得如此境地,我们更不能就这么看着她被杀。”
“于是,我们一直想找机会进城救人,但是宝镜带回的画面中却没有出现过那些魔修和武修,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只有沙小姐一个人的身影。”
“我等修为低微,还请大人们救救我们的家人,救救沙小姐!”老人再次想要跪下,却被顾云琅再次扶住:“我们会救,老人家不必如此。”
顾云琅转头看向画面,皱眉道:“十五天了,她就一直被这么绑在那里?”
“对……”老人颤抖着抬起手,指向赫连沙的画面,“而且,他们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术法,每天会有一道细微剑光来划破她的手腕,让她每天都流淌下新鲜的血液。”
江玉瑶闻言细细去看那副画面,果然,捆绑赫连沙的漆黑柱子上开着一道凹槽,赫连沙手腕上的血液正好顺着这个凹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