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骂过明璘,听见别人批评他还是一阵难受。只是沉默不说话,已经算很收敛了。
绕过半圈堂庑。走下石阶之后是叔祖家的后院。
惠歌上次造访是元旦时节。相隔不过半年,后院还是那座累累的山石,那片欣欣的兰芷,懒懒的鹈鹕,悠哉的鱼鳖。
伫足看着,体内忽然有一股骚动。
不知道是因为酒气还是怒意,想将那些鸟剥皮,将那些鱼去骨,手脚跃跃的有些不祥。
不敢再看,继续往下走。
经过半敞的单扇木门,正要往中庭逛去,却在过门两步之后停下。
退回来看向门内。
这一看,整个人怔住了。
小巧的木门后面通往别院的厨厕和库房。门与厨厕中间隔一座小园。
称作小园是与中庭和后院的规模相比。如果以寻常四口之家用地五亩来看,这里能住进三五户人家。园子看上去小的原因,也在于没有山岩。若在池水上筑些累累的土石,凿些弯弯的岩洞,看起来就多一点幽远,还能再住进三五户人家。可惜只是一片坦荡荡的池水和花草。
池中荷叶亭亭,有些靠近亭缘的已经迎风高举。池水中央有块高地,建一座小亭。
亭前有些花草薜芷,沿着石阶往下漫,在空地上淹成一片繁乱。
惠宝就倒在那片嫣红姹紫之中。
摔他的人是薛普野。一把摔得老远,像摔一只雏鸡。
他大步追上去,一手拽住惠宝的衣衿。想要将他拽起来,继续残酷的“儿戏”。
倏忽一只手伸出来,捉住他的手腕往后扭。
薛普野瞬时抽手,往旁跃开三步。片刻之后,脑袋才跟着理解身体躲得如此迅速的理由:他的手如果收得慢一点,就要被扭断了。
毫无道理的直觉。
他竖眉抬眼,怒目而视。看见来人是他面生的从姐。
小名叫什么来着?飞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