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厉害啊。”
“果然是术业有专攻,”祝从容说道,他撑着杆子,借力休息一下,“这里面的门道还挺多。”
王见秋瞥见两人额角冒出的汗,抿了抿唇角:“我自己来做吧。”
“这怎么可以,说好了要帮忙的。”祝从容眼睛一瞪,立马又支棱起来,打开工具放苗,“就这么一亩地,我二十分钟就能弄好。”
一个小时后,所有的区域都种上了育苗,祝风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先走了。”
“好好好,”梅雪和他挥手,“路上小心哦。”
祝从容偷偷擦去额角的汗,觉得眼前有些花,摘下手套低头揉揉眼睛,不经意看见掌心纹路。
指甲变厚了些,再次提醒他新陈代谢和再生能力变弱了。
人老了,眼瞎了,心也盲了,总做些糊涂事。祝从容苦笑了下,抬起头时,又是那副儒雅模样,不见半分阴霾。
王见秋手臂紧实有力,提着营养液的手丝毫不晃,脸色都没变一下,显得那么游刃有余,唰唰几下做完,拿出工具开始建数据库。
苗穗健康,土壤合适,温度合适......但祝从容和梅雪应该累坏了,王见秋在写字之余,往边上看了眼,正看见两人相互搀扶着回房间里休息,还刻意做出轻松的姿态。
原以为他们不会再来,但一连好些天,祝从容和梅雪都雷打不动地出现在地里。
王见秋没说什么,只是从实验室里带来几包消肿舒缓疲乏的中药包,递给两人:“导师她们弄的中药包,拿回去泡泡脚能舒缓疲劳。”
祝从容和梅雪乐滋滋地收下了,回到别墅里,用滚烫的水冲药包,泡得两只脚像烫熟的猪蹄,还乐颠颠地把照片发在朋友圈里,配文:【宝贝送的泡脚药包,真舒坦啊。】
四只红彤彤的猪蹄反复来回地拍,包装朴实的药包被拍出花,九宫格都不够用。
王见秋不刷朋友圈,但梅雪把照片发给了她,猪蹄红得特别醒目。
王见秋:“......”
她默默回复:“这样会低温烫伤......”
*
事情做习惯后,祝从容和梅雪也从种地中发现不少乐趣,两人相互打气,再耕十米就站会,再松几米土就休息三分钟。
祝风休就站在边缘处,操控着无人机施肥。
低空播撒的白色肥料被风吹远,祝风休往后略微退了一步,瞥见西装裤腿上的一点白色沫渍,眉梢忍不住微挑,高高挑起,又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低低放下。
.......一旁的少女目睹全程,祝风休唇角上扬,眼露不怀好意的光芒:“你什么都没看见。”
王见秋慢吞吞吐出一个字符:“哦。”
除草时,祝从容从地里刨出几只虫子,招呼道:“风休,你也来,很好玩的。”
黑色的虫在祝从容掌心蠕动,祝风休推推眼镜,嘴角笑意莫名加深:“您自己玩吧。”
祝从容就在地里笑,笑着笑着起身的时候还岔了气,好半天才直起腰来。梅雪在一旁埋怨他:“你注意点身体,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祝从容说:“我身体怎么了,我身体好着呢。”他揉了下腰,“就是笑岔气了而已。”
晚上,王见秋又带了几副中药贴,“剩下的事我自己来就行。”
拿过药膏,祝从容还没来得及开心闺女送了礼物,又听到这话,顿时反驳:“那怎么行,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梅雪说:“是呀,这么多事情呢。”
“忙得过来,”王见秋看向他们,“而且我要记录数据,不同划区的植物照顾方式也不同,我一个人比较方便。”
她的眼神总是那么乌黑沉静,梅雪发出一个小小的、略带失望的语气词,“哦。”
祝从容拿着药膏,默不作声低头贴在腰上,仔细抚平药贴边缘,才说道:“也好,我们就不去帮倒忙了。”语气没什么太大情绪,只是那双眼睛略微淡了淡。
“也是......”梅雪撩撩鬓边的发丝,“我们都不是很懂这些事。”
鬓边掉落的发丝好像怎么也无法撩到耳后,她撩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抓在耳后,弄好头发后两手不自觉放在膝上搅在一起,很小心地问:“我们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看了很多本农业方面的书,但隔行如隔山,他们俩对种地还是一知半解。是不是这段时间给小秋造成了负担?梅雪和祝从容同时想着,会不会破坏她的实验?
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下,王见秋不太能弄懂这股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唇瓣翕合,最后抿了抿唇说:“没,没有添麻烦。”
紧抿着的唇像是粘在一起,无法开口解释些什么,她想说你们太累了,又觉得有些自作多情。
祝风休没有参与他们这段对话。
几天后,他在餐桌上漫不经心说道:“爸妈,你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