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学武,实力悬殊,自是真没了条退路。
就在徐炎离自己十步以内时,门突然开了。
妥欢也不顾缘由,猛地扎头就往外面冲。才跨出五步,就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
一股子清幽的荼蘼香。
妥欢一愣——湛良镜?
微抬头,只见那人含笑的瑞凤眼,眼底那颗泪痣。他淡淡一笑,手碰了碰她斩断的残发,轻声道:“怎么弄得这般狼狈?”
妥欢离他这般近,愣了神——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随后,她下意识的退后两步,这才看清楚了周边的境况——方才守在门外的小厮都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莫不是都死了?妥欢一怔。
跟在后面的周春深道:“姑娘放心,人都没死,不过晕了。”
谢乔抓着唯一一个清醒着的杨六,笑道:“对啊,都没死——”
他低着头,看着吓得颤抖的杨六,又问道:“你说,对吧?”
杨六颤巍着声音回道:“是、是......”
“你、你们!竟然敢……湛良镜,你来此要做什么?”刚出门的徐炎看到门外的场景,不由脸色煞白,惊愕道。
湛良镜闻言,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冷颜一笑,眸子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他笑道:“徐三郎今日喝醉了酒,屡屡犯了本督的忌讳。本督这不是来寻个交待吗?”
极寒的杀意让徐炎双腿发软,倚着门瘫跪在地上,随后连忙爬了进去。
湛良镜歪头瞧了瞧妥欢的脸,轻笑一声:“被吓到了?”
妥欢一愣,下意识的回道:“没有。”
他一笑,也没再说话,伸手抽出她手中的匕首,手指翻转,匕首在他手中转出花样弧度,抬脚就往房内走去。
湛良镜刚一进去,周春深也进去,连带着把门也给关上了。
“你、你干嘛?我、我可是首辅之子,我的阿姊可是当朝皇后!你若敢动我...啊!”
徐炎的痛呼听得人心中发麻,妥欢握紧着手,待在原地静静的听着屋内徐炎的叫声。
而一旁的杨六更是吓得尿了裤子,却仍旧不敢发出一言。
“晦气!”谢乔看着杨六,啐道,随后走远了几步,靠近妥欢,瞧了瞧她被斩断的长发,笑道,“徐炎还有斩断人头发的兴致啊?”
“...是我斩断的。”妥欢瞧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断发,回道。
谢乔眨眨眼,歪嘴一笑:“大昭女子历来极爱自身三千青丝,断了一根都能哭成泪人儿。你倒也是下得去手?”
“生死之际,还管什么心不心爱?”妥欢回道。
谢乔笑道:“是这个理儿。”
突然,徐炎又是一声哭喊:“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兄长之事我如何知晓!”
妥欢微皱了眉,又看了看周边,想到一事,便轻声问道:“督主,来此......”
谢乔碰了碰腰间的秋水雁翎刀,歪头笑的分外痞气:“姑娘,督主来此,为的是正事,不算是为了姑娘。你莫要多问才好。”
妥欢瞧出他眼中的杀气,只得蹙眉微低了头。
“还有,我谢乔可不是周春深,他看不得妇孺老弱受委屈,可我却看得下去。姑娘,你可别看错了人。”谢乔声音冷了几分,依旧含笑道,“也别去逗惹他。”
妥欢知道他的威胁——自己看出了周春深面冷心热,所以才会求他,而不是去求谢乔。谢乔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
不过,湛良镜来找徐炎,为的是什么正事?提到“兄长”,是徐家人?徐家人和湛良镜有何干系?
门微打开,周春深走了出来,面无异色的说道:“姑娘,督主请你进去。”
妥欢一愣,终是迈开步子走近房内。
湛良镜坐在桌边,正用绢帕擦拭自己的双手,听到妥欢进屋,也未抬头看她一眼。
妥欢看到徐炎时,不由吓了一跳——徐炎的手筋脚筋全被挑断,满身是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一只眼被戳瞎,流出血泪,甚是可怖。他微张着嘴,吐出的全是血沫,疼痛到极致,却发不出半分哭嚎。
妥欢皱起了没——他被割了舌头?!
“他......”
“如你所见,他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便如此了。”湛良镜扔了绢帕,冷冷笑道。
什么话?妥欢想了想,便也了然了——徐炎这个草包能知道什么大事,若说是不该说的话,定然就是他辱骂湛良镜的那些话了。
妥欢强定心神,不再看地上的徐炎,只看向湛良镜,问道:“可是,他是徐家的人,是徐达的儿子,是当今皇后的胞弟。督主如此对他,便不怕事后灾祸?”
湛良镜捡起放在桌上擦拭干净的九星匕首,瞧着趴在地上疼的直喘息的徐炎,嗤笑一声:“我能下定决心将他弄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