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永安公主听到此话,似乎忍不住,踏出一步,正要张嘴呵斥:“你!”
只一字出口,徐静好却出了声:“万贵妃说的是,今早本是本宫的错失,误了时辰,陛下若要责罚,本宫无话可说。”
妥欢眨眨眼——看来又是这万祯儿来挑刺了。
万祯儿却不认账,转眸看向了那永安公主,笑言道:“皇后娘娘的话过会儿听也一样,我倒是想听听永安公主方才想说什么?”
永安瞪着她,分外像是个不认理的丫头。
万祯儿冷笑一声,嘲讽道:“陛下天人之姿,丰神俊朗。而那废后杨氏,也算得是个上品模样,怎的你就——”
她的眼神自上而下打量了永安,笑道,“——生的个愚笨像?”
那废后杨氏便是永安生母,当年因为打了万祯儿一巴掌而废去新后之位,落得个全家没落的下场。
永安突的涨红了脸,紧握住拳,实在忍不住,指着万祯儿的鼻子,怒道:“妖妃!”
那徐静好立马踏出步子,握住永安的手,向她使了眼色:“永安,不得无礼!万贵妃乃算得你半个母亲,陛下也说过,你不得有失为人子的孝德,若是被陛下得知,你定要被惩罚的!”
这般说法,不过也是赶在万祯儿之前,责骂永安一顿,也算是护得她周全。
可那万祯儿去慢悠悠的转过徐静好,站到永安面前,盯着永安瞧着,突的勾起一丝笑:“我方才是听到公主唤我什么‘妖妃’?”
徐静好皱着眉,欲拦:“万贵妃,永安不过是糊涂了,你不必如此。”
万祯儿只笑着道:“怎的?皇后的意思,是我这妖妃——人老耳聋了?”
徐静好只得皱眉,不再开口。
万祯儿便又盯着永安,笑道:“嗯?永安公主方才叫唤的到底是什么?”
永安方才的怒火如同被大水浇灌一番,唯有一丝火光奄奄一息。她看向万祯儿的眼眸中,更多的是惧怕。
妥欢清晰的看的见永安微颤的拳头。
可随后,永安仍旧死死盯着万祯儿,张嘴道:“妖妃。”
字字清晰,却不比方才声音大。
“啪!”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万祯儿右掌甩到了永安的脸上。这一巴掌甚是有些力道,永安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院中的宫人立马跪在地上,头叩在地上,颤着身子不敢作声。
就连徐静好和那永安都是一怔。
妥欢却笑了笑——原本自己还想着这万祯儿莫不是有些来头,可方才看那一掌,却没半分习过武功的迹象。这万贵妃,没武功没内力,是个实打实的弱女子。
永安流出大颗的泪,捂着脸:“你!你竟然敢打我!”
万祯儿揉着手腕,淡笑道:“方才,是皇后娘娘发了话,你那句‘妖妃’可是有违了失为人子的孝德,陛下所命,惩罚不止你这挂名的母亲——皇后娘娘——能给的,我这贵妃——你半个母亲——自然也是有资格罚你的。若是你有半分怨怼,自可去寻你的好父皇来罚我。”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就连徐静好也只得沉着面色,不发一言。
谁都知道,陛下子嗣只有着永安一人。虽是废后所出可到底算是嫡出,陛下念想也只得这一个女儿,再加上第二任皇后徐静好对永安百般宠爱,何时对她多加苛责?这天下,无人不知,大昭最为尊贵的金枝玉叶,是养在紫禁城这皇帝唯一的子嗣——永安公主。
可今日,这一巴掌,当真打的脆声响。
妥欢因着五年前在延陈宫的永安给自己的几巴掌,也无半分怜惜,只是淡笑着看戏,心下道——啧啧,真是可惜,这巴掌不是我来打,若是我来,怕是还得打掉永安的几颗牙。
想到那场景,妥欢不由笑意更深。
万祯儿突然转身,微抬头,竟看到隐在那院落窗外探出的一颗脑袋,灯火下,竟然透出几分诡异,不由心头一惊,面上本得意狡黠的笑凝结在脸上。
她回神,厉声道:“谁!给我滚出来!”
本躲起来要逃走的妥欢听得这声,想着也不得不出去了。便就领着袖珠走近院落,对着院中的三位后宫贵人道:“陵川郡主弘清晏见过皇后娘娘、万贵妃、永安公主。”
徐静好看到她来,不由皱眉,心道——她何时来的?
问话的是万祯儿:“你——便是陵川郡主?”
妥欢颔首:“是。”
万祯儿打量着她,乌色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她突而一笑,转身对着徐静好行礼:“看着天色,陛下应该见了那些大臣,去了我的院子,我就不多呆了。皇后娘娘,我便告辞了。”
徐静好不明所以,但也颔首:“你走吧。”
万祯儿斜眼看着捂脸落泪的永安,笑道:“永安啊,万要得小心才好,莫要再说错了话。今日不过惹得我不悦,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