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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萍萍吃下一口饭,看着姗姗来迟的李欣,眼红地嘀咕着,“真好啊,我们都累了一上午,她才过来,长得漂亮可真好啊……”

虽然都是知青,但知青也不是都享受同一待遇。

像李欣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再慢悠悠过来吃完午餐,下午再去村里帮忙写写材料。

不像她们每天累死累活地喂猪,不舒服了连请假都不准。

“不过,”穆萍萍眼珠一转,看向林泉韵,悄咪咪道,“我觉得泉韵你可比她好看多了,这些男的真是没眼光。”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见到那个女生残留影响,穆萍萍越看越觉得泉韵其实挺漂亮。

她安安静静地敛眸坐着,细白的指尖握着个瓷勺,头发扎起,垂在修长的颈脖间。那截脖子细而白,天鹅似的,背也薄,骨骼细致小巧,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出尘气质。

林泉韵指尖几不可闻地收紧,眼睑沉默地往下垂。

她不知道穆萍萍为何得出这样的结论。

话语落地之间,李欣朝她们走过来,穆萍萍连忙扭过头,咳嗽两声,又掩耳盗铃地竖起耳朵。

李欣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泉韵,“你穿的鞋还有吗?我体寒,要穿这种,我可以拿我纳的千层底布鞋和你换。”

穆萍萍跟着李欣的话看向泉韵的鞋,登时才发现她穿得是白底条绒鞋。

暗道,不愧是首都来的,穿得都是这种稀罕玩意儿,马上又被李欣的理所当然态度吓得目瞪口呆。

村里物资紧缺,只有娶媳妇儿的时候才能托人帮去大城市买一双白底条绒鞋让新媳妇穿,那可是顶长脸的事,和家家户户都纳的千层底布鞋不能比,这怎么能拿来换?

她赶忙想撞林泉韵,让她好好考虑。

还没撞到,林泉韵已然开口,神色柔软抱歉,“我只有一双,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探亲的时候我捎回来,可以吗?”

李欣拧了拧眉,“不想给算了,我自己也能换到。”

话落,她转身就走。

穆萍萍看着李欣的背影,茫然地回头喃喃道,“……泉韵,你是不是得罪她了?”

别人的态度非己力能干涉,她但求无愧于心,林泉韵收回视线,慢慢地摇了摇头。

-

李欣饭都没吃,气呼呼地走了。

这新来的知青真当自己了不起啊,不就有双条绒鞋吗?还给她捎,她用得着她捎吗?

她含着怒气,快步往知青点走,“啪啪啪”几下拍响了木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李燕疏出现在门口,他穿了件洗得褪色的蓝色衬衣,虽旧但干净,个高,人也板正,穿衬衣的样子好看俊朗,李欣气不由得消了点。

“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李燕疏今天没去食堂吃饭,食堂吃饭是要从工分里扣钱的,工分本就不多,他每个月还得往家里寄不少。

平日里只偶尔去食堂里吃两顿,更多吃的是家里带来的咸菜。

李欣没管他的话,理所当然地一扬下巴,“我想要白底条绒鞋,你帮我找过来,我要穿。”

“这……”李燕疏家祖上三代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又穷嘴又多,他下面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自己那点的工分全部都给他们寄回去了。

哪里有钱给她找白底条绒鞋。

李欣看他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嗤了声,“你怎么这么没用啊!我找别人去……”

-

吃过饭,林泉韵照例买了玉米饼,在暑气将散,寒气将升之时,又悄悄地来到那片土地,世界成寂静的靛蓝色,田地旷远且一望无际,却不见那个熟悉的人影。

平常这个时候,池惊寒都会在地里劳动。

而她便会偷偷把玉米饼放进他的衣服里。

这现在却诡异地,不见他。

手里的玉米饼如烫手山芋,林泉韵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他为何不在田地里,是知道这是她给的玉米饼,不想接受吗?

还是说有别的事耽搁了?

抑或是其实之前的玉米饼也不是被他拿去的?

问题一个又一个出现在脑海里里。

得知池惊寒和她的重来有关的兴奋雀跃褪去,这些时日一直似有若无的踌躇迷茫在此刻占据上风。

池惊寒的一切于她而言,都是隔雾看花,她的未来和他息息相关,她却完全不了解他。

这些天,她除了放玉米饼和一些最表层的信息外,别的一无所获。

甚至连放玉米饼都是偷偷的。

他和她依旧是陌生人,甚至因为上次那事,可能对她,还颇有防备。

停滞不前的烦闷和一轮残月一起升至半空,到处是碎片的银箔,遍洒大地,依旧没有池惊寒的身影。

林泉韵捏着逐渐失去热度的玉米饼,挫败地耷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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