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母?”
“祖母与祖父一同闭关了。”
“那我们先去见我姐吧。”
“很抱歉,你们也见不到嫂嫂。”
“为何?”
“书安病了,嫂嫂衣带不解日夜看顾,连我祖母、母亲都见不到。”
“书安得了什么病?很严重吗?有军医随行,我可以叫他上山!”
“天花。”
“什、什么?”
“刚发病没几天,我母亲下山,也是为了寻药,所以,二位暂时见不到嫂嫂了。”
“我姐姐没得过天花,她怎么可以亲自照顾书安?”
“为母则刚,世子是不会懂的。”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提前通知定王府?这样我也好把翰林医官院的太医正带过来啊!”
“书安发病,无人能未卜先知,又如何能提前告知世子?天花乃世间邪毒,无数医家束手无策,连我祖母这样的杏林圣手都无可奈何,且不论太医正医术如何,以他的身份,怕是不能随便离开永京吧。”
林轻舟想要拦林轻云,却被林轻云一个眼神吓闭了嘴,看姜少峥被林轻云怼得哑口无言,姜岫岩主动打圆场。
“林二小姐所言甚是,没有皇祖手谕,这太医正怎么能随随便便离开京城呢,二哥,莫不是担心少岚姐安危,急糊涂了。”
见姜少峥扭头不语,姜岫岩面向林轻云恭谦地问:“二小姐,那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隔着门,问候一下少岚姐?”
“世子知道嫂嫂住处,二位可自行前往。晚课要开始了,我和小舟还要去上课,恕不奉陪。长辈不在,我也不便留二位在山上过夜,我已吩咐膳房为二位准备晚饭,烦请二位用完膳后,赶在日落前下山,以免惊扰师尊。”
姜岫岩跟随姜少峥去往姜少岚的住处,果真如林轻云所言,姜少岚闭门不见,于门缝递出一张纸条,仅有四字。
“不归,勿念。”
姜少峥始终觉得在书安重病的情况下,林敬安夫妇闭关,林士英夫妻下山,不合常理。见姜少岚亲笔,不管书安是否真的有恙,姜少岚的态度都很坚决。
她不愿离开昭亭山庄,更不会与书安分别。
吃了闭门羹后,姜少峥自然是无心再留下用晚膳,和姜岫岩达成一致,决定直接下山。
姜岫岩能理解姜少岚的念夫之义,爱子之心,见姜少峥一路上都闷闷不乐,完全不打算安慰他,觉得劝说的话根本无用,反其道而行,突然起了旁的好奇心。
“二哥,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这林二小姐啊?”
“没有。”
“你们同门多年,理应感情深厚,可她今日为何对你如此疏远吗?”
“大概是因为姐夫的死,让轻云对我这般冷漠吧。”
“她以前对你与今日有何不同?”
“她和轻舟是双生子,性格很像,都很开朗活泼,说话直爽,她以前会喊我‘少峥哥哥’,会对我撒娇,和我开玩笑,大大咧咧的,像个男孩子。现在,严肃,冷漠,跟变了个人似的。”
“你们几年没见了?”
“有六七年了,我奉旨回京成婚,下山之后再没见过。”
“怕不是人家小姑娘对你生了情,埋怨你辜负了人家。”
“想什么呢你?我来昭亭山庄的时候,轻云刚出生,我离开的时候,她才十岁,她怎么可能对我有男女之情?”
“那你对人家呢?”
“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我对她生出师兄妹之外的情谊,我是禽兽吗?”
“哎呦,有什么心里话你就大胆地说出来,反正这话你也就敢在这儿过过嘴瘾!你放心,这世上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回永京之后,我也绝不对不会跟二嫂告状。”
姜少峥指着镜湖,“小混蛋,你少算了一个,还有师尊呢。”
顺着姜少峥手指的方向,姜岫岩看到一只鳄鱼从湖心浮上岸边。“我天!这、这昭亭山庄怎么还喜欢养鳄鱼啊?”
“垚龙师尊。”
看姜少峥朝那鳄鱼行礼,鳄鱼就朝他二人爬来,霎时吓得跳脚,抓着姜少峥的手臂,扯着他往后躲。
姜少峥安抚姜岫岩,“你别慌,它不会伤害你。”
姜岫岩心脏怦怦直跳,“不是,你刚、刚才喊它什么?”
“它就是镇守镜湖的灵兽垚龙,昭亭山庄的人都尊称它‘师尊’。”
“啊?昭亭剑宗有灵兽,那不是传说吗?”
“不是传说,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昭亭山的天气,会随着师尊的喜怒而变化。”
“可是垚龙怎么是鳄鱼,不应该是龙吗?”
“师尊是龙。”
姜岫岩好像从来没见过姜少峥的眼神那样清澈过,低头看了一眼身长不足两米的垚龙,噗嗤一下,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