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轻云涂了大红色的口脂,姜岫岩愣了下神。
“你干嘛?”
“我怕你憋死!”姜岫岩说着,将左臂打直支撑起上身,右手放松了些,压在林轻云膝盖上的腿也卸了力。
呼吸是顺畅了不少,但林轻云竟有一种坦诚相见的慌乱。
“你到底要干嘛呀?不会是真想非礼我吧?”
林轻云说完这话就后悔了,紧闭双眼开始懊恼,怎么说话不过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姜岫岩被林轻云逗笑,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摆正她的头,“睁眼!”
“干嘛?”
林轻云乖乖地睁开眼,蹙着眉,满脸写着“无辜”二字,像只受惊的小猫,说话声软糯糯的。
姜岫岩眉眼间溢出笑,温柔地问她,“林轻云,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轻薄你?”
“这还不算轻薄吗?”
“我......”
姜岫岩被怼得说不出话,闭上眼心想,喝酒误事啊,刚刚头脑一热,就冲动了。
感觉现在姜岫岩不吃从前强硬的那一套了,见他不像刚才那般强势,林轻云立刻转变态度,开始服软,连珠炮似地跟姜岫岩讲道理。
“不是吧,你不会真要非礼我吧?你想过后果没有啊?姜岫岩,你现在学了昭亭剑法,也算是昭亭山庄的门人了,按道理讲,你师从大嫂,你该叫我一声‘师姑’的!
不过你身份尊贵嘛,你完全可以不这么叫我,我也没有要占你便宜的意思哈!但你不能随便占我便宜吧!这说出去你也丢人,你还容易挨打,你小心,才学会的剑法再被废了!
再说了,我长得也不好看,这寻芳阁是营城最大的勾栏院,勾栏里边最有名的是傀儡戏,还有杂剧,这行院里的行首们,才貌在九州也都能排上名号,你找谁不好,你非找我?”
姜岫岩本来是打算放开林轻云的,结果林轻云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有的没的,惹得他又不想松手了。
“我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好男不跟女斗,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和你道歉好不好?你快点放开我,我胳膊都麻了!”
在林轻云撒娇的同时,她耳朵里闯进了不同寻常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警惕道:“姜岫岩,你别闹,快起来,好像是昌遥门的人来了!小舟还在外面,我得去找他!”
姜岫岩也感觉到门外有人走动,打起万分精神,拉着林轻云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故意大声说话,“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不是,你真不是开玩笑的吗?”看姜岫岩俯下身来要亲她,林轻云慌了,“我、我之前也没非礼你啊,你堂堂太子次子,二品郡王,当朝三皇孙,你怎么可以做这种龌龊之事!”
当眼前的脸庞变得模糊,林轻云下意识闭上眼,紧咬牙关的时候,她感觉姜岫岩的唇瓣贴在她的耳廓。
“不想死,就别动!”
“嗯?”
“抱紧我!”
话音未落,传来了门闩碎裂的声音。
哐当一声,房门被踹开了,吓得林轻云一哆嗦。
姜岫岩迅速解开自己的腰带,随手一扔,抱紧林轻云往床里滚。
林轻云被姜岫岩搂在怀里,脑袋被他的大手罩着,埋在他的颈间,她的脸正好被他散落的长发遮住,从发丝缝隙间,她瞧见了黑压压地一帮人往里间走。
“哪个混账在扫爷儿的兴儿!”
姜岫岩怒吼一声,林轻云感觉他的心跳比自己的还要快。
“对不住了公子,我们是在搜寻逃犯。”
林轻云心里莫名地发怵,两手不自觉地用力圈住姜岫岩的腰身,缩着脖子往他臂弯里藏。
姜岫岩也感觉到怀里的人有些发抖,他假装急不可耐的样子,抬手扯下半边床帐,朝那些人吼道:“还愣着作甚?难不成想看活生香吗?赶紧沙楞麻溜滚蛋!”
没想到姜岫岩变了口音,还会说渤海大氏的方言,林轻云没忍住竟笑出了声,但那声音离远听着,很像是娇嗔,挠人心的很。
那帮人不识得姜岫岩,听他不是永州的口音,又穿的是渤海族的马褂,再见一条披帛从床帐里泄出,顺着床边垂下拖落在脚床边上,而女子的红色纱裙凌乱地包裹在他小腿上。
领队的人误以为自己真的找错了房间,向姜岫岩连连告罪,急忙带人退步离开。
“那小倌不是说,看见林家姐弟俩就在行院里吗,人怎么不见了?”
林轻云听到那领队的人在屋外说了这话,恍然明白,原来姜岫岩拦着不让她出门,是为了救她。
姜岫岩一直保持着揽林轻云在怀的姿势不动,下巴抵在她左侧太阳穴上,他的体温越来越高,像个火炉一样烤着林轻云。
林轻云口干舌燥